何大婶夫妇早到别处招呼客人喝酒去了 ,丽玲连忙笑道:“新娘子是女的,怎么能喝酒?让新郎代过算了。”
“好。”
“不行。”大家七嘴八舌地嚷着。
清明笑着,每次都把客人递到张兰手里的酒接过来,能赖的赖掉,赖不掉的就喝了。
后来到了两家亲戚和从丰满乡赶来的乡亲面前,他们对清明更是亲热和随便,也更难说话,逼得清明代张兰喝了不少酒。要不是何大婶夫妇赶来搭救,他怕早就醉倒了。
酒宴完毕,两人换了一身毛蓝西装(张兰的为西装套裙),彬彬有礼地送别着客人。等清明他们坐钱明正派出的小轿车回家的时候,张兰已经筋疲力尽了。
清明搂着她轻声问:“兰,怎么样?”
“不要紧的,明。”张兰微笑着说,望着他的疲惫的眼睛又明亮了。
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他们居住的楼下,客人都下车来站在一边,等着看新娘新郎上楼。
清明把张兰凌空抱起,在众人的喝彩声和震耳的鞭炮声中走上楼。他们没注意到,在这些车辆最后面的一个僻静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坐在司机座上的青年男子看着前面热闹的场景,谑笑着对旁边的女士说:“瞧把他臭美的,拐了人家姑娘八年,今天终于给了人家一个名分。”
旁边女士轻轻笑了:“你和他朋友一场,应该祝福他才对,怎么能这么损人家?”
青年男子嘲讽地说:“朋友?他把我当朋友了吗?结婚偷偷摸摸的,以为瞒得过谁?”
女士笑了:“他不给你打招呼,并不是说他偷偷摸摸的。客人这么多,场面这么热闹,能是偷偷摸摸的?”
青年男子对她一笑:“你倒会替他说话。”女士脸红了,没吭声。
青年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他不给我打招呼,我偏要凑一下热闹,让他意满志得的心恼怒一下。这样吧,齐黎,你马上到他刚才举行婚礼的饭店,和饭店老板碰一下头。”
“干什么?”女士不解地问。
青年男子狡黠地一笑:“把他刚才待客的饭钱付了。记住,不要让熟人看见。”
“这……他知道了生气怎么办?”齐黎迟疑着问。
青年男子一摆手:“生气就让他生气吧,最好把鼻子气青。我魏纯孝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惹别人生气,尤其把何清明的鼻子气青。”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又拍拍齐黎的手臂笑道:“而且他这几天忙得要死,新婚燕尔的顾不到别的,我正好可以拉着清波游一游。你说这是不是一举两得?”
“魏先生……”齐黎想说什么,但看到魏纯孝的眼光后又低下头去:他现在是自己的老板,有些劝说性语言并不是身为下属的她可以出口的。
魏纯孝一个眼光止住了齐黎的说教,微笑着说:“你现在就去结账,完后在我们下榻的宾馆等我,或者随便逛逛风景也行。我现在有点事,完后去找清波,后天中午我们一起回上海。”
看齐黎下了车,他最后嘲笑地看了一下远处正忙着招呼客人的清明一眼,笑着开车离去……
屋里,何大婶夫妇、哥嫂、新民夫妇、邵彤夫妇、清纹和文刚都忙着招呼客人,邻居也把过多的客人让到自己家里招待着。屋内摆满了瓜子糖果,大家尽情说笑着。
张兰累得快站不住了,何大婶连忙笑着把客人请出新房,只留张兰一个人休息。张兰抽出痰盂,吐了个痛快,又把痰盂放回去。洗了脸、漱了口,换了身粉红色薄纱服躺到床上,顺手盖了条毯子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新房内台灯亮着,客厅里还听见人声嘈杂。
丽玲走进来笑着说:“你倒闲在,让清明当了替罪羊,今天喝得够呛。想吃点什么吗?”
张兰笑着说:“好丽玲,今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好好谢你。给我端碗面条吧。”
丽玲瞪了她一眼,嗔怪地说:“谁要你谢?在我跟前胡客气什么?”笑着出去端饭了。
一会儿,大婶把饭端进来,问,“兰兰,怎么样?”
“还好,妈妈。”
“可不能大意呀,累了就歇歇。趁热吃些面条吃吧。”
“妈妈,外面人很多吗?”
“不多了,都是些你和清明的同学,那个永效说过几天把录像带拿来。”大婶说着出去忙了。
过了好久,外面静下来。门开了,清明慢慢地移进来,张兰连忙迎上去,“明,醉了吗?”
清明关上门,身体靠在门背上,手扶着额头,口齿不清地说:“有点儿……你别靠近我……小心坏了……你和孩子。”
张兰心里感动,连忙扶住他,柔声说:“不要紧的。明,醉了么?来,我扶着你。”
清明没再坚持,运了运气,由张兰扶到床边,像木头一样沉重地倒在床上。
张兰关上门,走近床边看着清明。灯光下看不来脸色,但可看出他已经很醉了。张兰轻轻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