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就设在张兰家里。
母亲去世后,哥嫂一直住在郊区自己家里,张兰度假时全家才在这里团聚。清明和张兰的工作单位都没在明光市,没有房子,新房就决定暂设在这里。
哥嫂把自己的卧室腾出来,把家具搬到别的房间里。大家一起动手,粉刷了墙壁,买好了新家具,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
屋子的墙角放着张席梦思床,上面挂着薄纱帐。正墙壁上挂着清明和张兰的大幅结婚照:清明穿一身铜绿色西装,系着条纹领带;张兰一身白纱曳地长裙,头上也披着长长的白纱。两人相依相挽,微笑相对,含情脉脉。
转角沙发上面还放着装框的两人合影巨照:清明坐拥张兰,张兰双手搂着清明脖子,两人微笑对望,那么柔情。另外,茶几玻璃台下压的两人结婚留念更是多姿多彩,不同的服饰,不同姿态,让看见的人都夸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婚礼在市中心大楼举行,正是邵彤、丽玲他们结婚会宴的地方。客人非常多,有张兰工作过的几个学校的领导同事,有她八年来带过的学生及亲朋好友;有清明从小到大的同学及亲朋好友;还有相当一部分只和清明、张兰稍稍认识的朋友比如杨陵、吴月等都来祝贺,祝福两人终于“罗曼蒂克”地走到了一起。
饭店进行了装修扩建,客人占满了两层楼。因部分市委领导要来参加婚礼,电视台和几个报社的记者闻讯也赶来了,使得饭店门前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大家争相看热闹,使得这段街道水泄不通。梁永效忙着指挥着有关人员准备录像事宜,场面热闹而紧张。
这倒是始料不及的!
清明站在三楼的休息室窗口,看着今天这个景象,有些不安。他一把搂住张兰,担心地问:“兰,今天没想到来这么多人,举行仪式、吃饭敬酒,你能支持下来吗?”
张兰笑了笑,温柔地说:“明,你放心,我能的。”
这时何大婶、兰英、丽玲、邵彤和清纹走进来,清明连忙迎上去,和她们低声商量着什么。只听丽玲笑道:“你放心吧,有我们呢,不会出问题。”兰英她们连连点头。
何大婶不放心地说:“兰兰千万别喝酒呀,你们谁给她灌酒,我找你们算账。”大家都笑起来。
张兰不好意思地说:“妈,您小点声呀。”
大家声音放小点,继续热烈地讨论着。只听大婶坚持着:“不行,必须三换衣,什么时间来不及,到时看我的。”羞得张兰无地自容,众人偷偷笑着。
婚礼仪式在一楼举行,主婚人按照议程请证婚人、单位领导、来宾代表和亲属代表等讲完后,新娘新郎向父母来宾行礼,然后宣布宴会开始。顿时,窗外的鞭炮和大厅的礼乐同时响起,人们兴高采烈地鼓掌,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录像机也欢快地动着,场面热闹极了。
开始上菜了,何大婶夫妇开始给客人敬酒。他们这天穿一身灰色的新衣服。大婶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来是位农村妇女。
清明和张兰换了衣服后也出来敬酒。张兰穿着一身红底金花的“格格”服,脚蹬红高跟皮鞋,戴着头花。清明一身黑蓝色礼服。清纹跟在张兰身后,不离步地照顾着她。她一身浅绿色西装套裙,长发披及腰部。三人出众的长相赢得全场赞叹。由此及彼,在一楼角落里坐席的清波、清亮和清漪,也让人照了许多相,高兴极了。
酒敬到领导席,钱明正拉着何大叔的手笑道:“老同志,你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可两个小家伙没良心,双双跑了。”
周围人都笑了。清明笑着解释说:“钱叔叔,我们还会回来的。”
“回来个屁。”钱明正骂了句粗话,大家又笑起来。
钱明正有些伤感:“多好的一对青年啊!八年前,我和他们第一次相识时,就看出他们是很好的青年。现在终于走到了一起,不容易啊!大家想想,整整八年,他们受了多少磨炼?”
大家看市委一把手动了感情,都抹起眼泪来。
清明端起酒杯,和张兰齐声说:“钱叔叔,请您喝了这杯酒吧。我们祝您健康长寿,合家幸福!”
“老,我现在难过的是,没能留住你们两个。”钱明正摆摆手,坐下去,不再理他们。
何大叔诚恳地说:“钱书记,清明和张兰受了您老多年关怀,他们不会忘记您的。”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
钱明正笑着摇摇头:“快给别人敬酒吧,宴会后我还要找他们聊聊呢,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大家又向前走去。
到了吴正殿(已退居二线)跟前,清明斟满酒,张兰说:“吴叔叔,您喝了这杯吧。”
吴正殿老泪纵横,“张兰,我们过去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请你原谅。”
“吴叔叔,您不要这么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和清明衷心希望吴刚和云丽的婚姻美满幸福。”张兰看吴正殿感情那么真挚,也流下泪来。
清明真诚地说:“吴叔叔,您喝了这杯酒吧。”吴正殿点点头,接过酒一饮而尽。
到了邵秉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