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兄妹和文刚等虽然在各个假期帮助魏纯孝动员农家刺绣,收购包括药材在内的各种农产品,但对魏纯孝办公司的详细情况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把文刚、清纹和他清明自己(在玛丽出资前)的学费开得很及时,这就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对魏纯孝的善举,清明只能默默地接受,心想总有一天自己要报答他。
几天后也就是魏纯孝看了清明图纸后的第五天齐黎来找清明了。
不理同学们的指指点点,清明带着齐黎默默地来到学校一处花园的树荫下说话。看到齐黎,清明就想起了去世的玛丽,他的心情有些忧郁。加上玛丽父亲资助他上大学的事情,清明更加感到芒刺在背。因此,他默默地看着齐黎,并不先说一句话他知道齐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齐黎温柔地看着他,那脉脉含情的眼光和玛丽去世的那晚一模一样。清明视而不见,等着她开口。对他来说,张兰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他无心他顾了。
齐黎看他无情的样子,有些伤心,只好收回眼光,但语气仍旧温柔地说:“清明,最近好吗?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我一直牵挂着你学习的情况呢。告诉我,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忙吗?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清明依旧不看她,只轻轻说:“我还好。黎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马上要上课了。”
“你不是下节没课吗?”齐黎奇怪地问,看清明要解释,她狡黠地一笑,打断他说:“不要敷衍我吧,我知道你下节没有课,我找你之前已经打听过了。”
清明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笑着:“黎姐这么厉害,我哪敢哄你呢?我刚才是记错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告诉我,黎姐,你找我什么事?”
齐黎被他惊魂一瞥的笑容弄得失去呼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顿了顿,温柔地说:“听说你接了份合同,我惦记着,就来看看。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
清明奇怪她消息的灵通,思忖自己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合同,也劳动外企硭力公司的高级职员来过问,真是不小的面子了。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淡淡地说:“没什么。前几天接了香港威达公司的一份小合同,是设计一个小流程。很汗颜,都不好意思告诉你。”
“能大致告诉我一下情况吗?”齐黎笑着问,看清明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连忙解释说:“你不要担心,我并没有过问你机密的意思。只是对你们合同的报酬感兴趣而已。你在这次项目中一定发大财了吧?”说到后来,她开了个玩笑。
清明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因为她的玩笑话发笑,淡淡地说:“我这个小合同,并没有什么机密,只是设计个小流程而已。报酬是一千元人民币,违期完不成合同,倒赔一千元。”
齐黎听他这么爽快地说出合同内容,心里感谢他的信任的同时,笑着,继续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就知道你上当了,所以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了。你呀,虽然脑瓜聪明,但是没有社会经验,干什么免不了吃亏啊。幸亏姐姐我来救你。这样吧,你和我们合作怎么样?”
她没有注意到清明微沉下脸来,只顾兴奋地继续说道:“我已经做通陈襄经理的工作,今天特来告知你:硭力公司愿出10000元购买你的设计权。刨去赔偿威达公司的1000元钱,你可净赚9000元。你愿意呢?”她说完,自信地看着清明,心想这么天大的好事,贫困的清明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她失算了,“牛筋”清明完全沉下脸来,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已经答应了威达公司,不能食言。”
他的迂腐让齐黎又吃惊又扫兴,虽然知道他的臭脾气,她脸上却也臊得慌。不要忘了,这个苦差事不是她自己找来的,是一个人要她来的。她当初还以为是好事,兴冲冲地答应了人家,连忙跑来游说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现在看来,托付她的人和她自己都低估了清明的不可救药,这个忙不但帮不上,简直是拍马屁拍到了脚把儿骨上。
心里有气,齐黎的口气也冲起来,声音稍高地说:“你不要这么迂腐好不好?真是书读得成了呆子。不知道现在是经济社会,一切都朝钱看的。谁给的钱多,我们就和谁合作啊,这是谁都懂的道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通了呢?”
清明被她训得脸越发沉了,顿了顿,又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随你怎么说吧,我就是书呆子,不懂社会。更糟糕的是,我越来越迂腐了,没有你这个女强人聪明。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和我来往了吧,免得你沾染上我的迂腐气息,影响了你的辉煌人生。
好了,我走了,下午还有课呢。我再说一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伺候不起。穷学生和靓丽白领呆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同学们说我闲话呢。好了,再见吧。”他说完转身走了。
齐黎气得眼泪打转,看他转过身走了,生气地大声喊道:“何清明,你真是个穷酸秀才。这句话你写在纸上贴在床头吧。”
清明停下来,转过身,一只浓眉高高挑起,嬉笑着说:“我是穷,而且酸。可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