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把已经凉下来的米汤推到清明面前,自己站起身去收拾碗筷涮洗。清明打开电视,端着米汤边看边喝。
张兰洗涮完灶头,漱了口感到浑身酸痛,刚想坐下来歇一歇,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县教育局分管教育的聂副局长打来的,通知张兰下午三点半到市教育局开会,代表基层中学讨论教职工推举县人大代表暂行办法。这个聂局长调来不到一年,平时对下属颐指气使,说话高喉咙大嗓子,非常霸道。
张兰和他接触过几次,非常怕他。现在接到他的电话,犹豫了半天,嗫嚅着说:“聂局长,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局里是不是派错人了?”
学校校长那么多,怎么也轮不到她代表什么基层开会。再说人大选代表,有相关的程序,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张兰胆小,但脑子不糊涂。
聂局长被问得一顿,不耐烦地说:“这是雒县长的意思,你收拾一下来吧,我们都在那儿。”说完挂了电话,留下张兰怔怔地站着那儿。
清明已经关了电视,聂局长的大嗓门也让他把电话内容听了个全。他思索了一下,对张兰说:“打电话问一下学校,是怎么回事?”
张兰摇摇头,“不行的,假期里学校没人上班,电话打过去谁接呢?再说,他把电话打到这儿,学校不一定知道情况,问过去倒不好。何况马校长已经免职了,其他几个校长家里也没电话。”
“马校长撤职了,怎么回事?”清明吃了一惊。
清明上高中时,马校长是县中的第一校长,就是他把张兰从丰满中学挖走的。他在任期间,对张兰和清明的“师生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抓教学质量,对这一点清明是很感激他的。
张兰看他吃惊的样子,忧郁地说:“无山县要改为市辖区了,上面拨来一批资金搞基础建设,马校长挣取来一部分盖教学楼,好像把资金……动了。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你知道,我从来不管这些的,只知道教书。”
“那现在谁是一把手校长呢?”
“由分管教务的朱校长代理。唉,现在学校一片混乱。”
清明听得笑起来,“怪不得你身兼三职。现在要候选县人大代表了,身兼四职了,我捞上这么个能干的媳妇,真让人自豪。”
“清明!”张兰脸红了。
她和清明都清楚:朱校长窝囊废一个,除了喝酒打麻将外对业务一窍不通。马校长手里整治出的像张兰和清明这样的铁杆师生,刚把学校牌子打出去,如不来个得力的正职,不几年这个牌子怕也砸了。
“雒县长是干什么的?”清明转了话题。
“他……”张兰不知从何说起,看清明不眨眼地盯着她,脸不争气地红了,“他是县上分管财务的副县长,去年八月份调来的。马校长……就是他弄下去的。”她声音低下去。
“任免校长有县教育局,他插什么手?”
“马校长是财务上出了问题,他是县常委又分管这一块。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当时来我们学校视察时大肆整治,就把马校长免了。”
清明脑子转了转:“他长得怎么样?”
张兰看清明眼光尖利,虽然呼吸困难又不敢不答:“他三十六岁了,文绉绉的,戴副眼镜,说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迟疑了一下:“听说是北大毕业的。”
清明笑了下:“文凭挺高的。他结婚了吗?”
“结过,又离了。听说他结过至少三次婚,都离了,现在有个十岁的儿子随母在山西。”
清明不做声,静静地思索着,半晌,平静地说:“后来他视察工作瞄上了你,打算让你成为他的第四任妻子。”
“不是这样的,清明,你听我说,”张兰低声说,看清明平静地望着她,她又结结巴巴地不知从何说起,“他……我……没有的事。”
清明无视她的窘迫,把她揽坐到沙发上,双手抓着她的双肩,冷静地说:“你看着我。”张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碰过你没有?”
“怎么会?”张兰一蹦而起又被清明揽回到沙发上,想起雒县长盯着自己的神情和多次开车到学校的骚扰,她全身不仅瑟瑟发抖。
清明看她眼睛中惊恐的表情,心里迷乱:“你是怕我么?”
“怎么会?”张兰无力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泪水滚滚而下。
“怕他?”清明追问。
张兰不回答,泪却流得更多了。清明的心一下子揪痛得喘不过气来:那是怎样一个人,让张兰怕成这样?她孤身一人奋战,没人保护,我还听信谣言猜忌她……欺负她……
他心潮澎湃,猛一下把张兰整个儿抱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双唇。张兰无力挣扎,任他吻着。
清明吻着她,并给着她肯定的安慰:“别怕,兰,有我呢。”为了叫她相信自己的力量,他用火热的唇吻遍张兰的脸颊、脖颈,左手揽着她,右手悄悄地伸进她的衣襟。
张兰感受着他的热吻,心里的恐惧渐渐抽离而去,乳.房上由于他的揉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