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哪里传来的悠长的哨子声惊醒,张兰睁开了眼睛,感到身上凉凉的。她轻轻地抬起身,才发觉全身酸痛,僵硬地转过头颅,一幅景象映入眼帘,令她脸红心跳又心灰意冷:自己侧俯在床边……一丝不挂,床内……那人面朝她侧卧着,也是……一丝不挂。
昨晚的荒唐情形闪过脑海,她愤愤地坐起来,拉过一条毛巾被裹住自己,心里恼怒地想:他不是要检验自己么?不知他检验的结果是什么?瞧他昨晚那个混蛋样,本以为他是生气她这个假期躲避他才欺负她,没想到他真的一丝不苟地“检验”起来,还用污辱性的话语伤害她。他把她当成了什么?当成了荡.妇淫.娃?
想到这里,她心里升起一个冲动给清明一个耳光。心里想着,就立马付诸行动。她猛地转过身举起手,却呆住了,脸飞快地红起来:刚才没细看,他真是美得很!他闭目侧睡着,头枕在一条胳膊上,呼吸均匀而平稳。赤裸的身体微微弯曲,美得就像……古希腊男神雕塑。他静静地睡着,脸部的表情祥和得就像个孩子。
张兰心里疑惑,他怎么能睡得这么安稳?他昨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让她死的心都有了,看他现在良心一点儿也不受谴责,倒睡得心平气和,似乎很满意似的。满意什么?满意他把她什么都拿走了吗?她忿忿地想着,打清明的冲动又升起来。可抬头看过去,她又退缩了:美好的事物谁都不忍心破坏,何况清明这么美的睡相。
其实,在她心底里,还有一个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原因:那就是她怕他。各种迹象都表明,清明似乎在给她攒着什么,她最好别招惹他。不是么,躲了这么些天,最终还是被他抓住了。她有千万种理由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在清明面前却一事无成,一个理由都站不住。
想起昨晚的一败涂地,她心灰意冷。他冷冰冰地折磨着她,一句温存的话也没有。这是他上大学以后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却是这么个场景。教书教出狼崽子了,她忿忿地想。她的自尊、她的高傲、她的锐气都被他挫得灰飞烟灭。
想起昨晚一个个令人面红心跳的场面,她不由地呼吸急促清明不发一言,却对什么都心知肚明,怎样缓解她的疼痛,怎样让她舒服、快乐,甚至达到……高潮,都由他悠悠地掌控着。他温柔的手指、温柔的亲吻和那有致的……冲撞,都让她从最初的青涩和可怕的回忆中缓解过来,对两性之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那就是性.爱并不可怕,甚至可以……很酣畅。说真的,没有他温柔的引导和给予,她张兰真怀疑自己今后还会不会接受“房事”这一活动。
遗憾的是,他这次如果不是“检验”自己,不让她那么屈辱,多说些好话哄哄她该多好。可他自始至终就是闭口不言,虽然脸上不时闪过惊鸿一瞥的笑容,却给她一个明确的暗示:他不相信她的忠诚,他在检验她,这一认知让她丧气万分。
柔肠百转,张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拿过一条枕巾盖住清明的某个地方,轻轻地走到洗手间去掺水洗澡。
不知过了多久,清明也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感到脸上热烘烘的,像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着他,又像是谁在他脸上轻轻地哈着气。他慢慢地转动眼睛,一道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才明白脸上为什么这样热。他感到头有些晕,也有些痛,重新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又睁开来。
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电灯、书橱、沙发……他才想起在张兰自己挚爱的人家里,确切地说,在她的房间里。
他看看窗户,昨晚窗帘没拉严,从透进来的光看,天已经大亮了,起码有十点多了。他慢慢地把眼光移到床上,脸上涌过一阵热浪:床上一片狼藉,他和张兰的衣服都散乱地抛在一边。
他斜起身,寻找那人,却不见人影。他心里莫名一惊:她上哪儿去了?跑了?他连忙坐起身,却听见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洗漱声。他松了一口气,不由一笑,又躺下去,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张兰把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裹起来,又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回到房间,捡起床边的衣物思忖着:皱巴巴的,不用水净一下是穿不出门了。她打开衣柜门,随便翻出一身家常衣服抛在床边。关上柜门转过身,不期然抬眼遇上清明的眼光。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深处包含着隐隐的柔情和笑意。
她怔了怔,漠然地捡起乱抛在床上的乳罩、胸衣和刚才拿出的外衣走到妈妈房间去。清明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找见自己的裤头穿上,到洗手间去洗澡。用冷水擦洗着自己,想着刚才张兰披着浴巾的美丽模样,他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这就是家,多好!
等清明洗漱出来,张兰已经整理好床铺开始做饭。她麻利地用电饭锅蒸着大米饭,在液化气上熬着绿豆米汤,然后飞快地把头发梳好盘起来,伸手打开了防盗门。
清明不由问了声:“你要出去?”
张兰头也不回:“我去买菜。”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看好米汤。”就合上门出去了。
清明看了看米汤,还早,就打扫起卫生来。他刚拖好地板,把桌椅茶几抹干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