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只有一线希望就不该放弃。
心念既决,他没有再迟疑,他会水,也有-身高绝的内功修为,闭口气至少可以支持一段相当的时候,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紧了紧腰中星魂剑,一头扎进了水潭里。
没进水之前,他热得混身是汗,叮是一进水他却义觉得冷得打颤,而且潭底一股强人的吸力吸住了他,直把他往下吸去。
他心里明白,那就是泄水口。他两手前伸,身子挺得笔止,任凭那股吸力把他往下吸。
他只觉得前一段路是头下脚上往潭底钻,过不-会儿身子就平了,他知道,他已经进了泄水口,进了泄水道了。
初进泄水道这一段,水流急速,快得跟脱弩之矢般。
水流是要这么急速,他很快就会随水从泄口流出来的,因为水流越急速,也就缩短了他在泄水道中的时间。
可是世间事往往难如人意,过不多久,他觉得水流渐渐慢了,至少比刚进泄水道时的速度慢了一倍。
他心里不山着急了起来,因为水流速度越慢,也就增加他在泄水道里的时间,纵然他有精纯的内功,但一个人在水里闭气的时间总是有限的,万一到了他必须换气的时候还没出泄水道,那岂不就糟了。
在这里这种情形下,要想加速前进那只有一个办法,不能靠水流,只有靠自己。
心念既定,他马上两脚蹋水,两手划水,加快速度往前窜去。
他会水,也能在水底睁眼视物,可是泄水道是在地底,一点天光没有,纵然他能睁眼视物,眼前也是黑黯黯的一片。
就因为他看不见东西,不知道水流所以突然变慢的原因是因为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水流,所以他刚两手划动几下的时候,便一头撞在那块突出在泄水道中,挡住了水流的大石头上。
他两手划手用的力道相当大,因而他这一撞,也撞得不轻,等他惊觉头碰着了一块硬东西时,他已经昏过去,昏在了那地底下的泄水道水流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川只觉得眼前有光亮在晃动……泄水道里哪来的光亮?
也觉得口鼻之间能呼吸了。
水里头怎么能呼吸?
凭他刚恢复的灵智略-判断,他马上得到了答案,他已经从泄水水道随水流出来了。
现在是在地面上的水里,不,身上没有在水里的感觉,他已经出水了那是……
他猛然睁开了眼……不差,他不是在水里,是在一座小茅屋里,耳边还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至少这座茅屋是近水的。
茅屋里的摆设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一张床,他躺在床上,桌上放着-盏破油灯。
油灯点着,这就是刚才他觉得在他眼前晃动的光亮。
灯既然点着,想必这时候是晚上。
这么一间茅屋,这么一张床,这么一盏油灯,还该有个人,可是四下里静得很,听不见一点声息。
摸摸自己的头顶,还隐隐作痛。
摸摸自己的衣裳,居然完全是干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
韩川挺腰就往上坐起,混身骨节酸疼,可是他毕竟还是坐起来了。
刚坐起,他马上觉得背后凉凉的,伸于一摸,不由一怔,前身衣裳全干了,背后的衣裳竟然还是湿的。
再扭头往床上看看,竟然也湿着一片。
刹时,他明白了,有人把他救到这儿来,可是没人给他换衣裳,硬是让茅屋里的热度“烤”干的,背部紧贴在床上,“烤”不到所以还没干。
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他也为之一惊,能止屋子里的热度“烤”干一片湿的衣裳,那非得白天有大太阳不可,那么现在是夜里,他经过了几个白天了?
桌上的抽灯不会自己点着,一定得有人点它它才会亮,那么那点灯的人呢?
定了定神,他试着问了一句:“有人在么?”静悄悄的,没人答应。
他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句:“有人在么?”仍然没听见任何动静?
人出去了,还是以为他没救吓跑了?
不管是为什么,总之这茅屋里没人应该是桌上这盏油灯点着以后的事。
都到了上灯的时候了,人会到哪儿去?
他忍不住下了床,人有点虚,头有点昏。可是他还站得住,能走。
他刚下地,桌上那盏油灯灯焰突然往下缩,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他抬眼一看,敢情灯油没了,一盏灯油没了,-盏灯里没了灯油,灯焰哪有不越来越小的道理,恐怕马上就要灭了。
可不是,想着想着那灯焰缩得跟豆一样,跳了一跳就灭了,刹时眼前一片漆黑。
对了,那人想必打油去了。
他缓缓举步走了出去。
外头是间“堂屋”,对面还有一个门,都没灯,外头有亮光,是月光,等到他目光传到那月光洒射外头的地下时,他心头猛地一震,怔住了。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