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奴婢有眼无珠,死罪!死罪。”
韩川翻腕收起“银牌令”,淡然说道:“岂敢,家义父本布衣,韩川也不过一江湖小民,怎敢当阁下这死罪二字。”
李慧儿浅浅一笑道:“公公下次再要拿人,请招呼一声,我们这府上有的是护卫,怎敢劳动’锦衣卫‘的大驾。”
曹太监脸一红,赔笑道:“不敢,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又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当今天下兵荒马乱,我这是小心……”
李慧儿道:“家父身为将军,掌东部之兵符,不敢过于大意。”
曹太监不敢再说什么,连声应是。
李天魁心里也暗暗不快,站在一旁久未出声,此刻才道:“今日天色已晚,公公远来也相当劳累!请在李府里将就一宿,明天一早,我随公公起程返皇都。”
曹太监很知机,不敢多说什么。
李慧儿道:“爹爹不能丢下这东部军务不顾。”
杨宗佗道:“我也知道这东部安危关系太以重大,无如东边告急,皇都近在咫尺,又是皇命……”
李慧儿道:“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
李天魁两眼一睁,叱声道:“胡说,这是什么事,容得你插嘴,给我退下。”
李慧儿头一低,迟向后去。
曹太监赔笑说道:“阁主何必生这么大气,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尤其姑娘是为东部着想,其实……”
干笑一声接道:“姑娘人在通天城,不知东方有多吃紧,皇都若失陷,不就什么都完了么?
剩下这通天城有什么用?”
李慧儿猛抬头,脸也煞白道:“只要朝中无奸伍,上下齐心,将士用命,贼兵便无法越雷池一步……”
李天魁双眉一扬,要再度叱责乃女。
韩川趋前一步开口道:“阁主可能容我说几句话?”
杨宗佗马上转趋平和道:“有话你只管说就是。”
韩川道:“川儿现掌’银牌令‘,也算是身受皇恩,不敢教您违抗皇命,不过您走得这么匆忙,川儿却不敢赞同。”
李天魁点头道:“我知道,可是军机瞬息万变,救急如同救火。”
韩川道:“恕我直言,东疆战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能挺得过自能挺些时日,要是挺不住,就是您赶到也没用,无论如何您应该把西五省军务有个交待之后再走。”
李天魁道:“好,我这就召见指挥使!”
韩川道:“阁主,夜深了,何不等明天再说?”
李天魁道:“川儿,若不是东疆情势太危急,圣上不会令曹公公赶到此来调我回皇都,我现在心急如焚,不愿有一刻耽搁,来人!”
护卫李化义应声而入。
李天魁低声嘱咐道:“速请’都指挥使‘即刻前来议事。”
李化义恭应一声,施礼而去。
曹太监道:“阁主不愧大将本色,体君忧国之心,令人钦佩。”
李天魁道:“公公过奖了,请往客馆歇息去吧,我要在这儿等那陕西都指挥使,不能奉陪了,来人。”
另一名护卫应声进来。
曹太监礼貌周到,向韩川、李慧儿一一招呼之后,带着四名锦衣卫,跟着那名护卫走向客馆休息而去。
李天魁吁了一口气,摆手道:“川儿,你要没什么事就多陪我坐坐,咱们别离在即,应该多聊聊!”
韩川没坐下,凝目望着李天魁道:“阁主,这位姓曹的内侍,我不太熟……”
李慧儿冷冷说道:“曹化淳,内监之中头一个坏事的就是他。”
韩川“喔”地一声道:“原来他就是曹化淳,真是闻名不如一见,见面胜似闻名。”
李天魁道:“怎么?川儿,你也看不上他?”
韩川摇头说道:“我跟他初次会面,绝不是因为他刚才要拿我而对他有所偏见,撇开我的耳闻不谈,我看他是个十足奸险小人。”
李慧儿道:“骂得好,只是还嫌不够!”
李天魁皱眉道:“慧儿……”
李慧儿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么?”
李天魁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咱们心里明白就好了,何必在口舌间说长道短。”
李慧儿口舌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天魁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必再说了,我跟你韩大哥离别在即,让我跟他多聊聊好么?”
李慧儿道:“好好,你们聊吧,不插嘴就是。”
李天魁笑了笑,他把目光凝注在韩川脸上,道:“川儿,我明天一早就走,临走前,我要托你两件事……”
韩川道:“阁主只管吩咐,我无不全力以赴。”
李天魁道:“吩咐我不敢当,这两件事一公一私,我只说恳托……”
顿了顿道:“头件是公事,我走之后,请你多帮帮指挥使的忙,我暂时把五省的军务交他掌管,我会吩咐他多听取你的意见……”
韩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