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寄夜。
只见那屹立在两人身旁的百米雕像,瞬间出现了无数裂痕,变成了整齐的碎片滚落了下去。
一时间就是大地都在颤抖,碎石弥漫在空气之中。
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雨水撞击地面地声音之时,麦迪抬头看向了寄夜。
“这能表明我的态度了吗?”向着地面甩动了一下纤细的剑,麦迪的语气是那么地肯定。
“你错了啊…”淡淡的叹息,寄夜的眼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奈。
“既然已错。就让我错到最后吧…”剑身下垂,气息改变,麦迪已解除了一切的束缚。忘记了自己还有未完的事情,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体内的力发挥到极至。
寄夜与麦迪都明白,起先所谓的战斗,不过更像是一场游戏…
而当其中一人真正用尽全力之时,这便是一场你死我活地战斗。
高手过招,一招便够。
迫于无奈,寄夜也是全身绷紧。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在接触肌肤前已经变线,仿佛是滑过一副无形地铠甲。
那握剑的手变的好紧。麦迪低垂着头并没有去看寄夜,只是用无探索着她的存在,似乎害怕着那双熟悉的瞳孔。
“是最后的一剑吗?有任何的犹豫你可会死了。”寄夜轻声地提醒,难得的双手握住了剑。
“你担心自己好了。”如果可以,麦迪真的想现在离开。
那天空中无数的水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直线下落,其中的两滴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平行接近的同时下落。宛如两颗圣洁的水晶滑过空气。
在它们落地之前,光洁地表面各自倒影着一边奔跑接近的人影。在距离半米之时,两把平行刺出的剑交相辉映,穿透过了那倒影着各自影象地水珠。
远处看去,这一切是那么的平静。
只见王者之峰上突然赞放出刺眼的白光,仿佛是一颗地面上的太阳将这夜给照成了温暖的白昼。
等光线结束之时,王者的峰剩下的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二,巨石由四周的边缘滚落山下,大地牵连的在颤抖。
而此时的寄夜与麦迪已经不在什么光秃的山顶。站立的位置正是皇陵之中。
脚下黑色的石砖上布满了灰尘,四周的墙壁上都是一副副记录下盖亚沧桑的巨大浮雕。只有那最大的一面墙壁上,没有那巨大的浮雕。而是许多方型的小孔,已经放满了其中的三分之二。
这些便是摆放历代女王骨灰的地方…
天空中落下的雨穿透过头顶上那直径三米的洞口继续的落下,只淋在了寄夜与麦迪的身上。
那把纤细的银白剑身穿透过了寄夜的胸甲,还有里面保护的那颗心脏。麦迪的剑很准,也没有半分的犹豫,出招行云流水快的时间都等同停止了一般。
而意外的是,寄夜却没有,她的剑变的好犹豫,犹豫的剑尖停在了麦迪的胸口,并没有刺下去…
“为什么?”抬头看着面前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女人,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麦迪第一次觉得陌生,仿佛看见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一面。
“王誉不是战斗的剑,它只杀有罪的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连握紧王誉的力量都没有。
黝黑的剑滑过空气,直垂的插在了身边的地面。
握着属于自己的逆命,麦迪能感受到,那由剑刃传回的微弱心跳…
感受它终于停止了下来,这场战斗似乎结束了?
胜与负比想象的还要简单便分了出来,麦迪杀了自己的师父,阻止了王誉的面视,应该是自己赢了吧?
可麦迪却没有丝毫赢了的快感,那自己渴望了三十年的胜利,来到时竟会是如此的茫然。
缓缓抽出了还没在寄夜尸体中的剑,缓缓的尸体倒在了地面之上,缓缓的…仰起了无表情的脸,看向了依旧漆黑的天空。
落下的雨水冲刷着那永远是冰冷的脸庞…
只是一瞬间,或许只是错觉,一丝异样的温暖滑过了脸庞,又一下跟随着雨水消失不见。
“我赢了吗?”轻声的自问,麦迪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什么东西压抑着心…好痛。”
脑海中那不断被提醒的仇恨没有再出现了,那过去与师父在一起的记忆取代了它。
原来,曾仅何时,自己是那么的高兴,即便被训练的好苦,可在幼嫩的小脸上总是挂着最善良的笑容。
可在现在,麦迪已笑不出来,背负了太多,无法忘记的太多,自认为是责任的东西太多,压抑着脸都无法再做出笑的表情。
到最后,麦迪已经不知道是谁输谁赢,谁生谁死?
如果是自己赢了,为什么会无法快乐?如果是自己活着,为什么羡慕着那死去的人?
“师…师父,为什么你总是对的?为什么错误又总是在犯下后才发现?”看着地面上已经渐渐冷去的尸体,麦迪轻声的问着,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