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十点。
“夏少,我好困,哈呵,,”这已经是炅鋆落第一百零一个哈欠了,她的眼皮耷拉着,抬都抬不起來,精神也是恍惚的,整个人像丢了骨头,软绵绵的扒着茶几,要沒有茶几估计就要滑地上去了。
“闪闪,别睡啊别睡啊!”夏少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來好遥远,像幻听,忽深忽浅,忽强忽弱,如同最蹩脚的催眠曲,听在耳朵里横竖都成一个“睡”字。
“我不行了。”炅鋆落强撑着即将合拢的眼皮,睡意袭袭的问道,“你有沒有针?”
“有!”夏少连忙回答。
她迷迷糊糊的朝他的方向递出左手:“喏,我要是有睡着的迹象,你就用针扎一下我的手指,然后我就能醒了,估计你叫是叫不醒的。”
说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一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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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甜一觉。
炅鋆落动了动身子:唔,好软的床,比她家的舒服多啦!咦,她家?炅鋆落一个激灵,昨日种种纷纷浮上脑海,遭了,她睡着了?夏仁呢?夏仁怎样了?
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陡一睁眼,却被吓了一跳,,
紧挨她躺着的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白狐!顺滑的皮毛细密柔软,几条蓬松的大尾巴轻轻的覆在身上,可是依然遮不住背后秃掉的一大块。
炅鋆落凑近看了看,连周边的毛都焦了,露出红红的肉,看得她心里一紧。
这是,,夏仁?
坏了坏了,倘若这真是所长,莫不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他被天劫打回原形了?
炅鋆落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白狐的前肢:“夏少?”
沒有动静。
“夏少?夏少?”炅鋆落又连唤了几声,谁知它依然毫无反应。
奇怪,所长向來警醒的很,难道这只白狐不是他?可这若不是所长的话,所长到哪里去了?
炅鋆落环顾四周,整个房间仍然笼罩在完好无损的结界里,沙发上、茶几上凌乱的散落着棋牌,她的记忆最后停留在打牌这事儿上,后來,后來她好像就趴上茶几睡死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是躺在了床上?是夏少把睡着的她搬上來的?那他为何不叫醒她呢?她说好了要帮他渡劫的啊!所长的天劫受得到底怎样了?
炅鋆落有些焦躁起來,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面前的白狐身上,瞅着它背后的一大块伤,她的脑子里乱乱的:所长不会是因为受伤太重被打回原形昏迷不醒了吧……她只觉心惊肉跳,不敢再胡乱想下去,仓惶中抓起他的一只前爪用力摇晃起來:“醒醒!你快醒醒!”
这一次总算有了回音,白狐动了动,睡眼惺忪的抬起脑袋,口吐人言:“闪闪你醒了啊?”
果然是夏少!
“夏少你,你,,”炅鋆落越急越问不出口,唯恐成了最坏的结果,倘若如此,她这一觉的罪过可就大了!
“哦,我沒事。”他甩甩脑袋,眼中清明许多。
“那这伤,,”
“皮肉伤而已,不碍事的。”他不痛不痒的晃晃尾巴,斜睨着炅鋆落笑道,“幸好有你在,九雷避开了八雷,只有最后一击沒能完全躲开,不小心劈到了后背。”
“那你怎么这幅模样?”
他瞳色深深,居然是紫眸,就算是狐狸模样,也能看出他在咧嘴微笑:“你不是说想知道我的本相吗?而且,穿着衣服蹭到伤口会疼。”
他垂下脑袋,继续安逸的趴在床上。
天劫九雷,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不知昨夜多少凶险,竟能从所长身上扒下这么大一块皮肉,炅鋆落仔细看了看他鲜红的后背,就算只是皮肉伤也伤得着实不轻,他嘴上说说不碍事,是伤,总是很疼的。可叹她明明答应了助他安然渡劫,结果竟在最后关头睡着,炅鋆落不由得心生愧疚。
“你怎么不弄醒我?”
他沒有说话,前爪搭上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不起!”炅鋆落搓着被角嗫嚅。
他扭头笑道:“我真沒事,要不要我变回人形,活动活动给你看?”
“不用不用!”炅鋆落连忙摆手,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伤患,起來打一套拳?开什么玩笑!
“你躺着吧,我去做午饭。”她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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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夏少郁闷的瞪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不满的摇着其中两条尾巴:“为什么都是蔬菜?冰箱里不是有肉么?”
炅鋆落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只会炒蔬菜,不会做荤腥。”
他神色奇异的望她一眼,点头咋舌:“难怪你那么瘦!啧啧!”
“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