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最近可有七哥哥的消息?”
金华斟酌良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自上次送七哥哥出城之后,便再没有他的半点儿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唐逸之跟七哥哥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也许会知道他的消息。
唐逸之本来舒服地躺在椅子里,闭了眼睛假寐,闻言睁开眼,意味深长道:“如果有缘,自然会再见面。只不过,丫头啊,就算再见面,事情也并不一定能像你期待的那般!”
金华虽然弄不明白唐逸之云里雾里,到底想说些什么,不过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就对了。
既然什么也问不出,自然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金华岔开话题,两人继续东拉西扯,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金华起身告辞:“王爷,您舟车劳顿,肯定很累了,小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唐逸之遮着嘴巴连打了几个哈欠,笑道:“本王还真有点儿累了,你先回吧!”
金华欠身道:“小民在天字二号房,王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差人去叫我!”
唐逸之摆摆手,“行了,本王记下了。”
金华从唐逸之那儿出来,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地字一号房。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夜锦衣疑惑地走到门边儿。
刚把门打开,金华便一下子跳了进来。
“破衣服,你猜我刚才见到了谁?”
夜锦衣关上门,回头望着金华,托起下巴凝眸笑道:“看你这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莫不是见到了你的哪个小情人?”
“哎呀,你猜一猜嘛!我保证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
夜锦衣抱臂靠在柱子上,挑眉道:“既然想破脑袋也猜不到,那我干嘛还要费这心思?吃饱了撑的?”
金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劲儿!”
夜锦衣陪着笑:“好了,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到底什么人能让花花这么高兴,我还真有点儿好奇了!”
金华闻言,立刻又高兴起来,忙拉着夜锦衣的手臂,挤眉弄眼地故作神秘道:“我刚才见到了唐逸之!”
“安逸王唐逸之?”
金华得意地点头。
夜锦衣蹙眉,“他来这里作什么?”
金华瞄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道:“因为李曼生的事儿,他得罪了朝廷,结果就被流放到了南京城,如今正是要去赴郡丞的任呢!”
夜锦衣不解,“人家被流放,关咱们什么事儿?你干嘛这么兴奋?”
“榆木脑袋!”金华伸出一根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夜锦衣的脑袋,“他做了南京城的郡丞,那我们做起生意来,不是方便多了?朝中有人好办事,大树底下能乘凉!听过没?!”
夜锦衣摇头而笑,原来这丫头存了这样一份心思,真真是钻钱眼里儿了,怎么任何时候都忘不了赚钱的事儿?
“你跟人家很熟吗?想乘凉,也得看看这颗大树愿不愿意让你乘吧?”
金华完全无视夜锦衣的挖苦,一拍胸脯,咧开嘴笑道:“你放心,就算现在还不算太熟,以后也一定会熟,大熟特熟!”
夜锦衣才懒得理会金华这些疯疯癫癫的逻辑。
“行了,你的那位救命恩人刚刚托人来寻你,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救命恩人,金华愣了片刻,才明白夜锦衣指的是难离,别是身上的毒又复发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不由急道:“怎么不早说?”
夜锦衣耸耸肩,“你一进门叽里呱啦一顿说,我根本找不着机会嘛!”
“好了,我去看看!”
金华摆摆手,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向房外走去。
“难离,你没事儿吧!”
金华前脚刚跨进难离的房门,就急声询问起来。
难离看着气喘吁吁的金华,柔声道:“我很好,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吃饭!”
金华弯腰扶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难离拉开身边的椅子,静静注视着金华,目光温润。
金华整理好呼吸,走到桌子旁,在椅子里坐下。然后搓手贪婪地盯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咕咚’咽下一口口水。
“好香!”
这半天没吃饭,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难离拿起金华面前的筷子,用帕子拭了,递给金华。
金华也不客气,夹起一块肥肉放进嘴里,便吧唧吧唧嚼了起来,一边嚼,还一边不住地赞叹。
金华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按夜锦衣的说法就是‘有辱斯文’,按倩娘的说法就是‘饥荒了三年’。
明明是惨不忍睹的情景,难离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是在欣赏一幅十分美好的画作。
感觉到难离专注的目光,金华裂开嘴不好意思地笑笑,咀嚼的动静悄悄慢了下来。
难离夹起一块鱼,仔细挑出了刺,放到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