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带着几分探究,徐妙筠很不喜欢她,遂也不搭理她,只和苏又芳说话:“这么说,你也打算办一场春宴了?”
苏又芳笑道:“想请姐妹们去热闹热闹,到时候你可要赏光啊。”
徐妙筠道:“既然是你办的,肯定要去凑热闹的,只是不知道还请了谁?”
苏又芳笑道:“说出来一多半你不认识,不过我也想给唐姑娘冯姑娘下帖子。若是她们不去,你可要帮着我说说。”
徐妙筠笑道:“都是爱玩的,你一下帖子,保准都去。”
这边说着,那边新人进来,气氛就热闹起来了,先到男客那边给徐大老爷磕了头,又到女客这边给徐大太太磕头。还有何大奶奶,晏三太太诸人,都是会做人的,一出手见面礼都不会少,都夸赞新娘子漂亮,等认了一圈人,又去徐老太太的院子给徐老太太磕头,得了徐老太太两件家传首饰。
今儿虽没有正日子那天喧阗,却也十分热闹。一直到半下午,客人都散了,徐妙筠拉着徐静含去了环芳阁。谢芝兰刚换了衣裳预备到徐大太太跟前立规矩。见了两个小姑子来忙笑着让了座,徐妙筠笑道:“来讨嫂子的好茶吃。”
谢芝兰忙让人上了茶水点心,笑道:“怎么不见大妹妹?”
徐静含道:“大姐不得闲,正和外头帮厨的厨子伙计算帐呢。”
谢芝兰亲自给两个人捧了茶,道:“家里的事都是大妹妹在管么?”
徐妙筠笑道:“是啊,大姐姐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管家了。祖母上了年纪,不过问府里的事,大伯母心善手软,镇不住人,只好交给大姐姐了。”
谢芝兰一笑。没做声,徐静含细心。道:“以后嫂子进门,就该嫂子费心了。”
谢芝兰却换了个话题,招呼两个人吃点心。
从环芳阁出来,徐静含便对徐妙筠道:“你觉得太太会把管家的权力交给嫂子么?”
徐妙筠诧异道:“为什么不?”
徐静含笑笑,这事可没这么简单,若谢芝兰的小姑子是徐妙筠,万事不管,那姑嫂关系自然和睦,可偏偏正经小姑子是同样精明要强的徐沛凝,还是管着家的徐沛凝,那这事就没这么简单了,姑嫂两个总免不了针锋相对。
单拿这管家的事来说,徐沛凝管了两年的家,如今忽然要把家里家外交给全然陌生的嫂子,心里肯定不乐意。
若是不交,谢芝兰那边又要有小心思了,做嫂子的干看着小姑子管家,自己闲着,别人可怎么看自己?是不受公婆待见还是不如小姑子有能力?闲言碎语就能让她无立足之地。
徐静含心思细,想得多,可谢芝兰毕竟是新婚,没有新婚的媳妇不忙着讨好公婆小姑子反倒争着抢着管家的,徐静含倒是多虑了。
等谢芝兰三朝回门后,便是正经的徐家媳妇了,恭恭谨谨的在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跟前服侍,立规矩。
谢芝兰温婉大方,行事妥当,和徐沛凝一般爽利,却比徐沛凝多了几分柔顺,再加上本身就是容貌秀丽,才情出众,徐大太太越看越喜欢,怎么舍得儿媳妇立规矩,倒是一处闲话家常的时候多些。
徐老太太也很满意,道:“景焕的亲事定在五月份,我想过了端午节就办,原先还怕忙不过来,如今正好有芝兰帮衬着,也能省心不少。”
徐大太太笑道:“娘说的是。”又叫人去喊谢芝兰吩咐,徐老太太却道:“你的对牌交给了沛凝,可拿回来了?”
徐大太太一愣,歉然道:“自打沛凝学着管家,这对牌给了她就没往回要,我想着都是一家子,也没在意,倒把这茬给忘了。”
徐老太太意有所指:“咱们是一家子,新媳妇到底是新来的,一山不容二虎,你心里要明白才是。”
徐大太太也不笨,立刻明白了徐老太太的意思,忙道:“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吩咐芝兰去管事又不给对牌?”没说把对牌从徐沛凝手里拿回来,到底是偏心闺女。
徐老太太道:“把我的对牌先给芝兰用吧。”
等谢芝兰过来,徐老太太便把对牌给了她,叫她帮着问问事:“沛凝毕竟是姑娘家,有些事不好出面,你们姑嫂两个都是精明人,好好合计合计,把这礼数做足了,不能叫人挑出不是来。”
谢芝兰很爽快收下了,笑道:“祖母和娘看得起我,把二弟的婚事交给我操办,媳妇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谢芝兰一直等着这一天呢,拿了对牌。先见了家里上下的管事婆子。
徐家在杭州时十分低调,家里下人也都是简之又简,因此一个管事妈妈身上有好几份差事,一个闲人也没有,谢芝兰见状便要自己陪嫁来的妈妈分担一些。
谢芝兰提出这个提议时还怕下头的管事妈妈觉得被抢了差事,故意滋事,可这些人纵然是老油子,这两年也被徐沛凝整治害怕了。因此对谢芝兰的提议恭恭敬敬应了,没露出半分脸色。
于是,谢芝兰的两个妈妈顺利接手了厨房和针线房的差事。
管厨房的刘妈妈还事无巨细的给接手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