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秀明,佳音很灵醒,已悄悄拽紧丈夫袖子,叫他别插手。千金听美帆大呼小叫喊救命,踮起脚尖冲楼梯喊:“二哥!我警告你不许再用暴力,赶明儿我发现二嫂磕了碰了,一准上妇联告你去!”
亮回到卧房,两手一抛,“春卷”弹性十足的落到床垫上,美帆挣得浑身冒汗方才摆脱“夹心”命运,早已恶气填膺,怒火冲天,不顾形象爬将起来,预备同冤家拼个你死我活。
眼前红光忽闪,一只大红锦缎绣金线牡丹的锦囊落到她怀里,里面装着一件小巧但又沉甸甸的事物。
“送你的。”
亮神气轻松得像逛公园,指一指锦囊,叫她打开。
他经常毫无征兆赠送礼品,却很少注意场合气氛,美帆眼下气得要命,抓起锦囊作势要扔,亮不慌不忙说:“你想清楚再扔,里面的东西价值十五万,弄坏还没地儿修。”
“什么?”
美帆怕被糊弄,衬起身子退至床头,解开锦囊上的绳索,拎住底部将里面的事物倾倒出来。
手心先觉冰凉,之后一碧如洗的翠色照亮她的双眸,那是一块圆润饱满的心形玉坠,幽绿欲滴,通体清透,两三根细如牛毛的深绿肌理悬浮其中,映衬出玉坠细腻坚实的质地,无疑是品相上乘的冰种翡翠,小小一枚便价值不菲,售价岂止十五万。
她愕然:“哪儿来的?”
亮说:“花十五万买的。”
“胡说,这翡翠品相这么好,十五万不可能买得到!”
“最近帮一个大款打赢离婚官司,替他保住大笔财产,这玉坠是他二奶折价卖给我的。你不是说绿色是你的幸运色么?上次给你买了祖母绿项链,你嫌样式西化,这枚坠子是中式的,以后换着戴吧。”
亮并非头回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从没下如此血本,或许是效仿当年老美征服日本,认为常规战费事,直接种两朵蘑菇云,以求速战速决。
他放出的确实是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珠宝之于女人的诱惑绝不亚于美色之于男人,特别是由心上人亲手馈赠,其威力更是如虎添翼。美帆愤愤难平,却不知如何撒气,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则丈夫仍僵着面皮,但这光闪闪的玉坠在替他灿烂的笑,教她拉不下那个脸。
“你想用这个收买我?”
她抬头冲他翻白眼,已恢复小女人的别扭态度。”
亮知道作战计划成功在望,愈发闲定的说:“你是能靠小恩小惠收买的女人吗?如果是,我也不会动不动头疼了。”
“那……那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觉得这玉坠跟你很配,所以买来送你。”
“……你不是说我是不长庄稼的荒地吗?干嘛还做这种没有产出的投资?”
“……我在给自己攒养老金。”
“啊?”
“有人跟我说,老婆像树,只有把她养得枝繁叶茂,男人老了才能靠在上面休息晒太阳,我这辈子注定没子女,将来这把老骨头只能托付给你,现在得好好为树浇水施肥。”
“哦哟哦哟,这人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抵消罪过,省省吧,蜂蜜解不了蛇毒!”
“难道你想学日本女人,等男人退休后当成巨大垃圾扫地出门?”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恶毒!”
“那就行了,反正已经决定这辈子一块儿过,就少生些无谓的闲气,乖乖听话,你不打草,蛇也不会咬你。”
亮说着手掌按住美帆头顶揉了揉,像闷骚的主人逗弄宠物,一直使劲到让她的下巴贴住胸口。
美帆久未同他亲近,得他这个亲昵举动,脸颊顿时红晕燃烧,心里半是恼恨半是甜蜜。抱头压住乱发,再看,亮已走出卧室,不禁情急吼叫:“要加班回单位去加!别把家当成办公室!”
亮在外厢回应:“我今天不忙工作,洗完澡想早点休息。”
美帆果然听到他窸窸窣窣脱衣服,没多久又见他回卧室取睡衣,上身只剩衬衫,扣子解到腹部以下,袒露胸膛,招摇而过。她只觉触目惊心,竟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七慌八乱背转身,猜测丈夫嘴边必定挂起嗤笑,便拼命揪扯棉被,待他走后,方长长透一口气。
这坏家伙,简直吃定她,始终用水一般油滑的精明头脑操控她的喜怒哀乐。而她,只能做他掌心的小鱼,靠他提供的氧气存活,忍受他忽冷忽热的温差。她常常冲动的骂他无情,但种种迹象显示,他对她确实有爱,只是爱的方式自我、专断,不得要领。唉,一个男人在某些方面越能满足女人,极有可能在其他方面越不能取悦对方,这大概是上帝为求公正所做的安排。
她悻悻下床走进客厅,沙发靠背上搭着亮脱下的衣服,薄薄的羊毛衫上体温犹存,轻轻触碰,指尖便微微窜麻,绝非冬季常有的静电效应,是她心里的电池受到激活,悄然启动了某项程序。她接收潜意识下达的指令,抱住衣物,情不自禁埋头其中,熟悉的气息化作翻滚的潮水涌来,心跳像笼子里的小兔,身体慢慢升温,压抑已久的激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