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昨晚与赛亮缔结城下之盟,后者习于晚归,差不多10点才到家。她听到楼下马达声响,扔下杂志从丈夫怀里飞快爬起,直奔大门去堵二哥。
亮进门见她叉腰而立,绷着扑克脸说:“等我先把包放一放。”
千金劈手夺过来:“包我替你拿着,先请你家杨美人回宫。嗳,瞪我干嘛,昨天不是说好的么,赤口白牙还想反悔呀?”
她想起律师习惯索要证据,口头约定缺少法律保障,真后悔当时没录音。
亮没她想得卑鄙,此时的确准备履约,妹妹既心急,立刻动手也无妨。他径直走到秀明卧室,见门锁着,便用力拍打。
美帆问:“谁呀?”
他答曰:“是我,开门。”
女人的声气立刻尖锐:“这么晚了什么事呀?”
“你开门,我们当面说。”
“我、我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她分明有意作怪,亮懒得同她周旋,见佳音秀明过来查看,便问他们要房门钥匙。秀明早盼他们和解,让妻子拿钥匙开门,美帆听到锁孔响动,赶紧熄灭台灯,拉起棉被蒙住头,门转眼开了,跟着灯也亮了,她的老公快步走到床前,她感到他的影子正覆在自己身上,心像鸟儿一样飞起落下狂跳不止。
“起来,别装睡。”
亮平静下令,伸手去扯棉被,美帆等待许久,终于盼到正面较量,自不甘退避,亮不过轻轻拉动被子,她立马翻身坐起,理理鬓发,落落穆穆问:“有事快说,说完走人。”
“你,今晚跟我去二楼睡。”
“哼,你来就想说这个?觉得我会乖乖从命?”
“你不回去?”
“哈,居然敢反问,我看你的记忆有问题,忘记我是因何离开的。我在那间屋子里饱受你的侮辱虐、待,每一平米地板都滴落过我悲伤痛苦的泪水,我不愿重温那些惨痛经历,已经发誓不再踏足半步!”
亮不管她情绪如何激昂,语气仍淡淡的。
“你不想睡二楼也行,起来,我另找地方给你住,这个房间是大哥大嫂的,你鸠占鹊巢十多天,妨碍别人生活休息,到此也该得休便休。”
美帆瞵眈丈夫静如止水的脸,急于设法搅浑了,自己势单力薄,挡箭牌也好冲锋枪也罢,总得拉一个,知道佳音在门外,便高声唤她。
“佳音,是你让这人强迫我回去的?我真的妨碍你和大哥了?”
佳音好生难堪,急忙摆手否认,顿了顿又说:“你住多久都没关系,可二弟一个人住楼上太孤单,工作到深夜,还得自己弄宵夜,瞧着怪可怜的……”
美帆假笑两声:“说了半天还是他可怜,那我呢?我又何曾不是独守空房!况且,我跟他对孤单的定义天壤悬隔,在他眼里,孤单是理想情人,伴着便黯然销魂,无比享受,在我却是风刀霜剑,杀人于无形的凶器,你说究竟谁可怜?”
“二弟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他有他的难处。”
“谁没难处啊!自己不顺心就把压力转嫁到我身上,刁难、辱骂、添息加利作践,吵架冷战还全赖我,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人家说反省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心灵的污垢,这面镜子他从没照过一眼,心地早如乡下茅厕,臭不可闻!”
秀明见佳音接不上话,忍不住出面。
“弟妹,你和小亮再怎么说也是夫妻,是夫妻就得吵架,但吵完闹够,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能当真搞成仇人。”
景怡也凑进来劝:“是啊,二嫂,婚姻是一架竖琴,既能奏出和谐动人的乐章,也会奏出刺耳触心的噪音,您不能因为厌恶噪音就把琴砸烂啊。伟大的哲学家告诫我们,不要以悲剧眼光看待夫妻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摩擦,不要以回忆以前的争吵来加深眼前的痛苦。对待婚姻,眼睛应该半睁半闭,如果总是戴着放大镜看问题,上帝也能挑出毛病。”
美帆抬高手臂指向丈夫:“姑爷,您最好把这些话对他说,他岂止是戴着放大镜挑剔我,那吹毛求疵的架势,恨不能找副照妖镜戴上。我在他眼里,是比贾南风、刘玉娘还坏的恶妻,他巴不得休之后快!”
贾氏刘氏是历史上以淫乱歹毒著称的皇后,她竟拿此二人做比,真气糊涂了。
亮回头指示众人:“这女人人来疯,越劝她越闹,各位别费神了。”
“你骂谁人来疯!我就算疯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这个歹毒无情的男人,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给你那颗丑陋的心整形!”
“……我数三声,你自己起来。”
“你数!数一百声也没用,有种拿棺材抬我出去!”
“一、二、三。”
亮不紧不慢计数完毕,二话不说拉起被子裹住她,美帆防备到头发丝,抵不过他用强,被他像卷春卷一样卷得严严实实,只剩尖叫哭骂的份儿。
亮打包完毕,扛起她往外走,冷静的朝惊慌的人们说:“借过。”
景怡见他处事果断,魄力不减当年,再次心悦诚服,递眼神示意佳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