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你这个女人哪儿来那么多话,要找茬回家找去,在这儿出哪门子洋相!”
“够了!”
秀明峻声打断,盯着二弟训斥,“我忍你很久了,弟妹不过抱怨两句至于大动肝火?每次聚会都见你数落她,我真替你害臊!”
亮气得语塞:“大哥,您都看到了,是她先对我无礼的!”
美帆不等他说下去便喊冤:“大哥,谢谢您为我主持公道,您二弟现在对我怨气冲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你!”
“叫你闭嘴没听见?爸爸回来看到成什么样!”
“大哥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辞,我像是无缘无故跟女人吵架的人吗!这女人成天……”
“什么‘这女人那女人’叫得难听,她是你老婆!我说你晚餐吃什么了?嘴里怎么臭烘烘的,去叫你大嫂泡杯绿茶漱漱口!”
正说着佳音端饮料来,只听到丈夫说后半截,便笑对二叔子:“我煮了咖啡,她二叔要喝茶吗?这就给你泡。”
亮心慵意懒叫住她:“不用了嫂子,我出去等爸爸。”
说曹操曹操到,多喜按响门铃,等他进门亮便抱怨:“爸爸去哪儿了?这都一个钟头了。”
多喜故意寒碜他:“我去给你弟弟和侄子侄女买明天早上要喝的牛奶,这么想我,平时干嘛不多回来几趟。”
佳音上去接过购物袋:“冰箱里还有剩的,您何必亲自去超市。”
“珍珠说那个牌子的奶不好喝,我给她买了最贵的。”
千金听得犯酸:“爸爸真会疼孙女,大哥,快叫你们家大小姐出来道谢吧,省的她以后再说爷爷偏心。”
多喜笑道:“轮到你吃醋了,你和珍珠差不多,小时候也花样叠出,连半夜去敲烧饼店的门这种事都让我干过。”
“哼,烧饼店算什么,为了我,灿灿他爸还专程坐飞机去镇江买过肴肉呢。”
家人当成天方夜谭,景怡架不住他们目光压迫,囧道:“有一次她说想吃宴春楼的水晶肴蹄想得快断肠,我不去不行啊,但那只是偶尔为之,偶尔!”
美帆目瞪舌桥:“我们这里也有镇江菜馆,干嘛非去那么远的地方,到了镇江还得打一个多小时车去宴春楼,小姑子想累死自己的老公?”
千金嫌她少见多怪:“肴肉只有镇江本地的才好吃,而且就数宴春楼最正宗,这里卖的哪儿比得上,对吧贵和?”
贵和别扭点头,也是杜口结舌的模样,他以前去镇江出差时偶然吃到当地的名菜肴肉,带回来送给同为好吃嘴的妹妹,谁曾想她吃上瘾,竟为此折腾老公,贵和真的愧悔万分。
多喜跟儿子一个心肠,让儿女们到他屋里集合,并叫来正在温书的胜利与三个小辈。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我很高兴,这样的情形已经久违了,看到男人们大声聊天,女人们快乐欢笑,还有孙子们大口吃东西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人。托你们的福,姑妈也说今天过得很开心。”
秀明代表弟妹发言:“孝敬父母是子女应尽的义务,爸爸一生乐于助人,做了那么多好事,老天看在眼里,因此赐您天伦之乐,我们不过沾您的光,您可得长命百岁,长长久久照应我们。”
多喜摸摸嘴边的胡子:“赛老板说得对,这福气既是上天恩赐的,我们就该顺天应命。往后我打算长期过这种生活,不是从前那样一年聚两三次,而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如此。”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人都怀疑自己幻听,贵和忙问:“爸、爸爸,您没开玩笑?”
美帆也问:“不是逢年过节,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
多喜反诘:“怎么我弄错了吗?一年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那会是多少天?”
“可是爸爸,我们都住得远,天天这么来回跑太不现实。”
“路远你们就搬回来嘛,反正这里有的是地方给你们住。”
众人可算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是叫家人搬来一起居住,这消息非同小可,于是发呆的发呆,惊慌的惊慌。
秀明忙问缘故,多喜说:“我考虑很久了,经过无数次深思,觉得这么做对全家人都有好处,所以才拿出养老的积蓄扩建房子。”
疑问消解,原来老人早有预谋,如今这宅子大得能住下一支足球队,谁都别想拿地方拥挤做借口。
多喜不等孩子们回过神便开始分配空间:“老大一家和我住一楼,律师夫妇住二楼,姑爷一家住三楼,四楼的两个房间一个归贵和,一个归胜利。”
贵和插嘴:“爸爸,我每天早出晚归,胜利是考生,您就不怕打扰他学习?”
“那你以后尽量早回家,还能替胜利辅导功课。”
胜利看形势说话:“是呀,三哥的理科最棒,有他在我不用请家教了。”
贵和朝他做凶相,却不敢顶撞父亲,脑门子发烫,使劲搓了两把。”
多喜接着说:“各层有独立的卫生间,天线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