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歌成功逃离荣华的视线,和紫月俩人找了个僻静地方,在离清然殿不远的一片竹林边缘,正好有块大石,俩人带着鼓鼓囊囊的一大袋食物,在大石前铺了块干净的布,将食物摆的满满当当,俩人围坐在一起开怀大吃。
阮歌先给自己和紫月,斟满两杯酒:“月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杯酒我先干为敬。”阮歌一仰头一饮而尽。
山上的酒,基本都是果酒,并不辛辣,口味偏甜香。
紫月嗔怪地说:“歌儿,你再说谢,我就生气啦!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我就是情不禁地想对你好。”
“在这邙珈山上,我整整住了十七年,不知人间之事,也没有亲人朋友,世上我最亲的人就是老主人,还有现在的少主。而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受那么重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啊!”说完也一口喝尽杯中酒。
“你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我阮歌最好的朋友,干!”
“好,从此后我们就是好姐妹,干!”
二人一干而净。
阮歌想起紫月刚才的话,疑惑地问:“老主人?怎么从来没在山上见过?”
“老主人是少主的母亲,已经过世五年了。老主人过世那年,少主人就来到邙珈山,我们也就都跟随少主了。”
阮歌并不好奇这些事,也没细问,继续和紫月两人对酒当歌,开怀畅饮,好不快活。
“你俩居然躲在这,大吃大喝,真会享受啊!”
阮歌回头望去,原来是洛川正抱着肩膀靠在大石上,笑眯眯地看着她俩。
“鬼鬼祟祟的,回来了也不来找我。你不是侍候主人去了吗?”紫月埋怨洛川。
洛川笑嘻嘻地围过来,拿起一杯紫月未喝完的酒,“哧溜”一口喝光,“好酒,真是好酒啊!”
紫月一把夺过酒杯,锤打起洛川来。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阮歌笑起来,“好啦啦,紫月别欺负洛川啦。你还没为我介绍介绍他呢。”
紫月这才住了手,为阮歌介绍道:“他是少主人的贴身近侍,五年前随少主上山的。三个月前少主遣他出去采药,我看他那德行肯定没采到。他就知道欺负我。”紫月边介绍还不忘损损洛川。
洛川连忙还嘴道:“谁说我没采到,没采到我能提前回来吗?而且欺负人的一向是你好不好?”
阮歌看他俩的样子打趣道:“我看洛川人不错,我蛮喜欢他的。哈哈!”
洛川听到阮歌这么说居然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清秀的脸上腾起红云。
嘴上却不忘反击紫月,“你看人家阮歌,多有眼光。”
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笑成一团,月光温柔地笼罩这一切,偏殿窗边一个俊逸冷淡的身影静静地望着月光下的三人,看不清表情。
阮歌连日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下山还是不下山。能在山中住下来固然是好,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长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是以前自己人生地不熟,不敢贸然下山,但是现在荣华公子毕竟也不算陌生人了,即使总是一副求勾搭的模样,自己就当看不见也就罢了,如果他真敢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行动,她阮歌的防狼术也不是白练的。
最终她决定,跟随荣华下山开辟自己的一片新天地,想到这,开心不已,以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阮歌又回来了。
她首先去找荣华,得知荣华正与钟湮在后山冷梅林下棋,便一路寻来梅林。
阮歌之前从未来过这片梅林,乍一见不由惊艳不已。这是一片白梅,远远看去,如一片烟霞,冷香袭人,花瓣被风吹向天空,又落下,就像漫天飞雪。
阮歌摊开双手掌,一片花瓣飘飘摇摇落在掌心,轻轻吹口气,又腾空而起,与空中无数的花瓣汇合,分不清刚才被她吹起的究竟是哪一片。
林间地上早已落了厚厚一层梅花瓣,虽然不忍,却又免不了践踏,轻轻踩下去,香香软软。梅林深处有座突起的山石,上有一亭,一白一紫两个人影,正是下棋的两人。
攀上凉亭,见二人下的正酣,阮歌并未打扰。
钟湮白衣如雪,眉眼淡漠,柔顺的墨发上沾染着些许梅瓣,他并未察觉,手中的黑子将他的手指衬得修长莹润,宽大的袍袖随风飞扬,仿若隐世的仙人,随时都要乘风而去,真是不愧自己给他的名号——钟仙人那!想到这样神仙似的人物,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还是蛮遗憾的,不由就叹息出声来。
荣华发现是她,煞是意外,但又欢喜不已,询问她的来意。阮歌沉默了一会儿,见钟湮也抬头看着她。
就开口跟两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不出所料,荣华惊喜异常,一口答应。
阮歌想尽管自己去留自由,但总得和人家主人打个招呼吧,况且在这白吃白喝了这么久。
便对钟湮诚恳地说:“钟仙人,您的两番救命之恩阮歌没齿难忘,且在邙珈山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让阮歌铭记于心。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