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凛然正气热血一腔,奏万里河山荡气回肠!
“此曲赠你,从此两不相欠!”
他一跃而起,朝断魂崖掠去。
谁醉,谁醒,谁哭,谁笑,谁叹,谁言,此生莫忘,谁人问世事无常。
无人言,无人叹,无人笑,无人哭,无人醒,无人醉唱,纵一世豪杰无双。
风声呼啸,落叶满天,一切的一切,伴着那一声“放箭!”而烟消云散。
铁蹄声声,踏着飘零的枫叶,也踏碎了这一场烟花盛世。
秦墨、莫云寒,两个天生的王者,任何一人,都能生就一方霸业,万代千秋,永垂不朽。
可偏偏相遇相识相知,成为莫逆之交,甚至…… 命运二字最是弄人,纵然你有如炬慧眼,也逃脱不得。
究竟是誓言苍老了年华,还是时过境迁的岁月沧桑了誓言?
当年一句“只为你一人袖手天下”,如今不过是场笑话。
一柄灌注了内力的箭破空而来,直直刺入心间。
鲜血瞬间晕染开来,滴落下来没入泥土。
秦墨转过身来,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他的眼中倒映着他挺拔而又朦胧虚幻的身影。
他蓦地笑了,清清冷冷浅浅淡淡而又凄凄惨惨戚戚,这染血却遗世的笑是秦王在这世间最后的证明!
往后,秦王二字便成为了过去。虚名也好,浮利也罢,都再无干系!
他踉跄一步,跌入了断魂崖。
断魂崖处自断魂!纵有无双技艺,也难逃断魂!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就此沉没在翻腾的云雾中。
背上的琴已然被他置于身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地撑开眼睛, 入目青山绿水,青竹碧波,一派恬静闲适。
“既然想要我死,又何必放我一马……”他苦笑,摸了摸xiong口,抖出些许碎片,氤氲着紫黑色的骨玉,如今只余残破。
“这骨玉是你亲自为我戴上的,却依旧将箭射向这里。云寒啊云寒,你究竟在想什么……”
“世人都说****断魂崖便无人生还,不曾想竟是别有洞天,乃世外桃源。”
猛然间,秦墨忆起莫云寒的话“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好地方……喜悦……莫非……”
“罢了罢了。秦王已死,想这些作甚……以后便只有无喧了。”
他拂了拂袖,从湖中起身,用仅剩的内力将衣服烘干。
在这个世外桃源休养了半月,默默离去。
一个月后,扬州****,醉红尘中,一名素衣男子黑着脸,怒气冲冲道:“你个混蛋,当初叫你来你不来!现在倒是不请自来了!”
秦墨倚在榻上,悠然笑,还熟练地为自己斟上一杯酒,“过奖过奖,咱两谁跟谁啊。”
那人郁闷地从秦墨手中夺过酒,一饮而尽:“你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你洛书是个什么样的人除我之外不会再有人更了解你!况且,我这正不是让你卖嘛。”
洛书偏了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本可以自立为王的……偏偏去当了那个莫云寒的手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好没人,男女通吃。这样的人最是薄情!怎么聪明如你也不能看透?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说完,瞪了秦墨一眼。
“你们都看错了他……我不后悔……”他淡笑着开口,似乎谈论的不是他,似乎所有的伤痕都不复存在!
唯有那隐隐作疼的胸口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 “虽然都是做皇帝的料,不过他的确比你更合适一些,他可以无情绝情,而你太善良!”
“善良?呵呵……我已双手沾满了血迹脸身体里流的都是别人的血。又怎配得上善良二字?”
“行了行了,我才懒得管你,安心待在这吧。”洛书摆摆手。
一年后,无喧之名已是闻名遐迩。
置身红尘而心无杂念者,名无喧。他的的确确对得起这个名字。
无喧……无喧……恍若谪仙…… 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多少人散尽家财只为拥得美人归。
可惜,没人能成功。
是人生如梦,还是梦如人生呢。
真真假假,虚虚幻幻,执着的、坚守的、等待的,都是什么?
他依旧一身紫衣。
他依旧一袭黑衫。
再次的相遇,是上天的玩笑,命运的捉弄,还是寻觅之后的必然?
只是都变了,回不到从前。
再见已是生死无话,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莫云寒一把捉住他的手,将他搂入怀中,轻佻地撩起他的长发,戏谑道:“我该叫无喧,还是秦王?”
秦墨没有回答吗,而说淡漠地说道:“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莫云寒摸了摸鼻子,讪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然后两人默默坐下,然后云寒为秦墨将一年的事情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