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反正也活不成了,你开枪呀。”娘娘腔声嘶力竭地也用枪指着买买提。
买买提差点被同伙的行为激怒,但他还是把枪口又掉转了方向,他对着天空,口气软了下来说:“无论如何咱俩得有一个人活着,不然,谁养咱们的父母呢?咱们说好,谁活着出去,谁就得养双方的父亲,同意吗?”
娘娘腔被碱滩的水激的口唇打颤,他牙齿“得得得”地上下敲击着,他说:“行呢,行呢。”
阿孜古丽又在喊话:“放下武器,把手举到头顶,从水洼里走出来。还有最后五分钟,不然,我们开枪了。”
买买提看看前后左右,他的精神忽然崩溃了,他最后一眼看看同伙,他大喊一声:“啊,我受不了啦!”他举着手枪,边射击边从水洼中往外冲。
“开枪!”李晓宁冷静地下令。
子弹嗖嗖地打过去,买买提中弹倒地。世上所有的烦忧都与他无关了。
娘娘腔被瞬间的变化吓坏了,他一下子把全身都隐进水里,可是很快又冒了出来,因为他不会游泳,他是个旱鸭子。但他仍不敢丢掉手中的尖刀,他现在只有这把武器在手。
“田赛飞,发射橡胶弹!”李晓宁平静地指挥。
田赛飞拿过一支三重打击橡胶射弹,射弹由三个橡胶球组成,适用于四百米左右的距离范围,打击目标被击中后,多半会因撞击而引起剧痛而瘫软。
现在,田赛飞熟练地把橡胶弹准确射向娘娘腔。
一股浓烟顿时在水洼中升起,娘娘腔随之也瘫软在水洼里。
不等命令下达,罗振强已经冲出队伍,田赛飞紧跟着冲下去,所有人都冲下水洼,娘娘腔趴在地上,被逮了个正着。
抓住了娘娘腔,大家情绪都很高涨。但是还有一个壮汉不知去向,大伙的情绪又有点受挫。
无论怎样审讯,娘娘腔都说不知壮汉的去向。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壮汉在什么地方?如果我们知道杀了人后应该去哪儿藏着,我们就不会被你们抓住了。”
李晓宁分析了娘娘腔的供词,认为娘娘腔没有说假话。
“看来,这个家伙只有匹夫之勇,而无谋。不出三天,他准会从沙漠里跑出来。”李晓宁预言道。
“为什么?”田赛飞问。
李晓宁解释说:“我看过地图了,咱们所在的这个村庄是通向大沙漠的最后一块绿洲,往前五百公里都是沙漠和戈壁滩。他慌不择路,才走进这个死亡之海。他没做任何准备,他吃什么?他肚子会饿的。依他的直线思维的特点,他还会回来找吃的,除非他决定死在沙漠里。如果不是这个结果,他就不是一个马仔,而是哈桑那样的恐怖分子头目了!”
田赛飞问:“那么他还会跑回这个村庄吗?”
“那不一定,所以这个乡的每个村庄都要设防。”李晓宁把临时指挥部撤到乡里,驻扎下来,营造外松内紧的氛围。
果不所料,第二天晚上,还是穆拉丁来报告:“我和他是冤家吗?又碰上了。他翻墙到我家里,问我老婆要水喝,要馕吃。我的儿子悄悄跑出来找到我,这不,我就赶紧向你们报告来了。”
穆拉丁的家住在村头,与村里大部分住户隔着一段距离,村里人进进出出都要经过他家。逃循中的壮汉也不例外。天黑之后,饿成疯狗一般的壮汉躲藏在穆拉丁家的果园里,等天色更黑时,他跳墙进了穆拉丁家的院子,他用枪顶着穆拉丁的老婆:“进屋去,给我找点吃的来,不许开灯。”
穆拉丁的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是个小惊猴。壮汉“吧噔”一声跳进院子里时,他正在羊圈里撒尿,接着他就听到有人威胁他的妈妈:“不许动”。小家伙一听动静不对,扒着墙头偷眼瞧了瞧,他看见了一把黑闪闪的枪。他“嗵”地一下跳出羊圈,找他的爸爸报告去了。
情况来得紧急,现场所有兵力加起来有十个人。李晓宁让穆拉丁画了一个地形结构图,并迅速做了分工。他说:“两人上房顶,四人围房子,其余三人跟我进院子关门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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