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英见顾明燕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有心想再说几句。转念又想,她那是有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己既然拿不出心药来医她,就不该再胡乱给她下药了,免得她吃错了药反而更难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只管牵马前行。那一路的峨眉雪景看在眼里,竟然感觉有几分萧索。
两人一路无言,只管不停地往山上走,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待想起看路时,发现早已过了半山亭,离那卧云庵不过举目之遥。顾明燕见卧云庵已在眼前,只恨那漫漫长路不过一晃而逝,为何不再漫长?不觉心中无限伤感,忽然停下脚步,期期艾艾地说:“先生……,我……我有话说!”
寻英见顾明燕一脸地忧伤、忐忑,心中大是不忍。点点头,“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顾明燕强作欢颜指着前方,“你看!前面就是卧云庵了,你很快就能见到娘子了,祝贺你!等你见到娘子,明燕就该回去了。只是……,只是我这一走……”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一走,恐怕再也不能与先生相见了,所以我希望先生能最后帮明燕做一件事!”
寻英听了那番话,心里也是十分难受。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你说,要我做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顾明燕低头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几分幽怨。“其实,先生应该知道我心所想,我亦明白先生心意,奈何现实如此,明燕不敢强求,只求临别前,先生能抱抱我。此去,明燕定能忘记先生,再也无憾!”
寻英看了看远处的卧云庵,似乎感觉出赵雅虹就在那边看着自己,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让他一下慌乱起来,不知道怎样应付才好。定了定神,心想不过是个临别的拥抱,自己何必计较太多,倘若执意迂腐,日后难保不会留下遗憾。想到这里,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顾明燕被寻英这一抱,那心底的委屈和伤感顿时化作两行热泪滚滚而出,不禁伸手紧紧与他回抱,低头趴在他的肩上,只觉无限留恋,又觉万分无奈。突然,她一把推开寻英,擦了一把眼泪,稳了稳情绪,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你已经做完了。现在,你应该去见你娘子了!”伸手拨开寻英,牵着马自顾往卧云庵走去。
“师父!师父!”顾明燕在禅房外面大声喊。
慧云师太听见外面喊声音,听出那声音是顾明燕的,心中一喜,连忙扔下木鱼,“啊哟!这不是我那宝贝徒儿吗?她怎么来了啊?”一边穿鞋,一边大声应道:“哎!明燕吧!师父在这里!”待穿好鞋,匆匆赶出去一看,果然见到顾明燕正和静心等师姊妹正在走廊前说话,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寻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顾明燕见师父出来了,连忙上前施礼,“徒儿明燕见过师父!”
慧云师太笑呵呵地拉住顾明燕的手,“原来是我的燕儿回来了,好!回来得好!师父正想你呢!”
“徒儿也想师父啊!所以就来看你了啊!师父近来可安好啊!”
“呵呵!安好!安好!你爹娘也都安好吗?”
“嗯!好着呢!”顾明燕回头朝寻英招招手,“来!见过我师父!”
寻英上前两步,在走廊的台阶前站住,笑着朝慧云师太拱拱手,“师太,好久不见,给师太请安!”
慧云师太冷冷地看了一眼寻英,却不理他,向顾明燕问道:“燕儿,他来干什么?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这人生性刁滑,不是个好人,日后要离他远些才好,以免上当。”
“哎呀!”顾明燕不满地叫了起来。“师父!他是我家请的先生,跟师父一样,都是为人师的好人,不是坏人!”
“燕儿,你千万不要信他是什么好人!就算他是你家请的先生,可他哪来的都说不清楚,怎么会是好人?”
“师父!我知道他是哪来的,他确实不是坏人,你不要老是这样看人家好吗?”
“哦?那你告诉为师,他是哪来的?还有,他哪儿来的龙凤宝椅?都要一并交代清楚!”
“哎呀!师父!”顾明燕气得直跺脚,本想再理论几句,可关于寻英的身世问题不便作答,只好说道:“算了!不说了!”停了停,又道:“师父!我和先生今天过来是正经有事的,先生的娘子不见了,我们是过来寻他娘子的。”
“他娘子不见了?”慧云师太哈哈大笑起来,“他娘子不见就不见了呗!关我们峨眉派什么事?燕儿,你别管他,让他自己寻去。”指了指寻英,“小子诶!老婆不见了,活该!你这种人,就不配有老婆!我峨眉派又不欠你老婆!滚!别地儿寻去!”
寻英见慧云师太十分无礼,心里很是憋气,却碍着有事求问,不便发作。耐着性子作个揖,“师太!虽然以前确有得罪,但不过是呲牙小事,寻某这就给师太赔礼道歉,望师太不计前嫌。如今我娘子赵雅虹不见了,这是大事。劳烦师太给个准话,我娘子在不在山上?若在,寻某感谢师太收留之恩。若不在,寻某这就滚下山去,绝不敢叨扰。”
“呵呵!”慧云师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