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明仁领着寻英来到雅园酒楼。待上到二楼,进到一间包厢里,只见里面正前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见了顾明仁,连忙起身过来相迎,这人正是顾明仁先前提到的那个做粮食生意的朋友,名叫梁起,因不认得寻英,便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顾明仁见梁起问到寻英,介绍道:“这位是寻公子,和你一样,大家都是生意人。”
梁起连忙向寻英抱拳作揖道:“寻公子,幸会!幸会!”连忙招呼两人坐下,然后替两边的朋友做了一番互相介绍。梁起带来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叫施运,是个行商,还有一个叫张直,太学院里求学的监生,也是一名官家子弟。
待相互介绍完毕后,施运向寻英问道:“寻公子,不知你现在是做哪行生意呢?行商还是坐贾?”
寻英呵呵笑道:“我开了家小店做燕窝生意,算是坐贾吧!”
“你做燕窝生意的?”坐在一边的梁起觉得有些疑惑,心想自己跑了那么多地方,也算得见多识广了,但普天之下能把燕窝正经当生意做的惟有“寻记燕窝”,便又问道:“莫非虹桥路那家‘寻记燕窝’就是你开的?”
寻英道:“那家小店正是我开的,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捧场!”话刚落音,施运叫道:“呀!原来你就是‘寻记燕窝’的寻大老板!施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佩服!佩服!”寻英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一点小生意,不敢当!不敢当!”
梁起道:“寻公子,你这就谦虚了。想你那燕窝店少说也能日进千金,而我梁某七家米店也不过日进数百金,你如此说法岂不令我等惭愧!”
顾明仁在一边听了施运和梁起的说话,不觉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寻英的燕窝生意竟能做得如此有名气,先前还以为寻英只是做了些小卖卖,不料他那小店的生意竟比自己的书局还大,诧异地瞅着寻英说道:“先生,真想不到啊!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这生意竟做得如此红火,明仁佩服之至!”
寻英嘿嘿一笑,虽觉有些得意,却担心这些人追问燕窝的来源,连忙把话题岔开,见那张直在一边沉默不语,便说道:“其实啊!生意做得好,不如仕途走得好。像这位张公子,先在太学里当个监生,日后早晚也有个一官半职,这才叫人羡慕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对古代的官不怎么瞧得起。
张直见寻英说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其实,寻兄有所不知,太学院的监生有成千上万,而且个个都是官家子弟,要想出头,除非两点,要么有关系,有背景,要么极其拔尖。想我父亲虽然是海州的五品知府,可在这京城也不算什么,所以想混个一官半职其实也不容易啊!”
寻英听说他父亲是海州知府,想起《宋史》里面记载说宋江率兵攻打海州的时候,不但没能打下海州,反而被海州知府张叔夜生擒了,那宋江也因此归顺了朝廷,便问道:“令尊大人的名讳可是叫‘张叔夜’?”
张直奇道:“咦!你怎知道?莫非你认得我父亲?”
“我认得令尊!”顾明仁在一边插话进来,又说道:“前两年,登州知府李大人做寿的时候,你父亲去过吧?当时,我也随父亲去了,所以我认得令尊。”
“哦?是吗?”张直听说顾明仁认得他父亲,心里便觉得跟顾明仁有些亲近了,连忙说道:“如此说来,你我竟还有些渊源,日后定要多亲近些才好!”
顾明仁道:“那是!那是!”停了停,问道:“不知令尊大人近来可好?”
张直道:“身体倒是康健,就是时局有些动荡,令家父颇为不安。前几日,家父来信说梁山一带新近出现一伙土匪,发展甚是迅速,接连攻克了周边几个县城,害得那些县令们都跑到京城来等着要官做。照此情形下去,海州早晚也难免鱼池之殃,所以家父为此极是担心。”
顾明仁听了此话颇有同感,说道:“这股土匪真不像话,实话跟你说,他们还抢了我两笔货呢!本来我在登州生意做得好好的,就是被这伙土匪断了财路,这才逼得来了东京。”
张直道:“幸好你来了东京,如若不然,这伙土匪打了海州,定然还要去打登州,那时你再走就晚了。”
顾明仁惊道:“呀!那就不好了,虽然我来了东京,可我全家都在登州呢!我得赶快给家里写封信,叫家里赶紧做些准备才好。”说话间,脸上不觉露出忧虑之色。
张直道:“是要早些准备才好,不然迟了就来不及了。”
施运听了两人这番说话,想起自己做的是行商的生意,颇为忧心地说道:“这伙土匪都攻克几个县城了,怎么朝廷也不派兵清剿一下,如此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外面做生意?”
张直道:“朝廷现在哪里还有兵可派啊!朝廷的精兵现在都调去了边关防备金国入侵,东京的御林军虽说也有好几万,可那是皇帝的看家军队,轻易不会上战场的。以前青州附近倒是有个大兵营,可这个兵营年初的时候刚刚调去河间了,正是因此,这帮土匪才敢如此大胆。”
寻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