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的话刚罢,李逵就又嚷嚷了,“我就说如此,打入东京去把那狗皇帝赶了下来,然后晁盖哥哥去做了大皇帝、公明哥哥做了小皇帝、老学究做个丞相、公孙先生、智深师父去做个国师,我们也都做了大将军,然后就不用再去看那些大头巾脸se了,反倒他们做不好官就一拳打死了他,不也快活!”
宋江在听鲁成的拳头论和造反论时就在皱眉,心道这怕是要夺了这班莽汉的心去,此时一听李逵嚷嚷,就大怒,“你这厮好不晓理,我等怎可行此不忠不孝之事?众兄弟听说,大宋赵氏立国至仁至德,天下之人,皆载宋厚泽,我等也皆是大宋子民,怎可不思报君恩而生取而代之之逆心?”
李逵却又是不卖帐,“至仁至德?他若至仁至德何以jian邪丛生、民怨四起?我却不曾想要对他忠孝。”
宋江气极,“你这厮,你这黑厮怎敢如此放肆无礼?你怎可忘了忠义本份?”
李逵却道,“可那宋皇又不曾有恩于我,叫我怎去忠孝?你们去做了皇帝我自然忠孝。”
宋江,怒指李逵,“黑厮再胡说就砍了你的头。”
李逵又哇哇大叫,“砍头,砍头,就知道砍头,我是让你去做了皇帝却还要砍我头,你倒是不愿?你是怕打不过官军吧?可我们如今将多兵广却又怕他作甚?”
宋江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我,我什么时候想做皇帝,却又想陷我于不忠不孝,左右,把这黑厮与我推去,斩讫报来!”
“哥哥息怒!”有人赶紧起来告道,吴用道,“这厮是浑人,哥哥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晁盖也道,“贤弟休恼,他也不是要冒犯了贤弟。”
宋江,“可,可这厮连忠孝也不讲了。”
“忠义、忠孝”好大的帽子!好强的紧箍咒!鲁成开口道,“嘿嘿,公明兄,你如此可是在乱扣帽子了。李逵怎就不是个忠义、忠孝之人了?你听我来问他。”鲁成接着就问李逵,“李逵,你公明哥哥要杀你,你可有怨言?”
李逵就道,“他是我兄长,要杀就杀,我怎敢有怨言?剐我也不恨,只是他常是在吓我。”
“呵呵!公明兄,你说李逵就真是无忠义之人?”鲁成又对宋江道,“李逵虽粗鲁野蛮,但他却是个至诚忠义、忠孝之人,在忠和孝上谁要说他不是,那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宋江,“小可。。。。。。可他。。。。。。”
“是他对皇帝毫无忠孝之心,对吧?”
鲁成接道,“可公明兄你真能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忠孝吗?你听我再来问他,”鲁成又问李逵,“李逵,如果你公明哥哥也有欺男霸女或yin谋害兄弟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李逵一愣,“公明哥哥怎会有这事?”鲁成道,“我是说假如,假如他有你会怎么办?”李逵就道,“那我。。。。。。。我就一斧砍了他。”鲁成就又问,“你不是说他是你兄长吗?他要杀你都不恨,怎么又要砍了他?”李逵就嚷道,“他要也干坏事怎还是我兄长?就砍了他。”
鲁成就笑了,“呵呵,公明兄,各位兄弟,你们明白了吗?是他又没了忠义、忠孝吗?恐怕不是吧?他是个浑人但也是个直人,他认为的对错不会轻易改变,即他的忠义、忠孝之心也不会改变。可他现在又怎么像是不忠不孝了?其实,他的忠义、忠孝才是不带功利心的真正的忠孝。他忠公明兄忠的是事,忠的是公明兄的为人做事,而不仅仅是公明兄这个人。所以说忠诚于事业、人间道义这才是真正的忠,而有人偏要把这忠说成要忠于某人,这哪会是真正的忠?不辨是非、助纣为虐你也去忠?所以说就是要忠谁那也得谁先有合乎自己道义的事才能去忠,否则那叫愚忠。”
“再说这孝,孝其实是说要孝父母长辈,那是因为他们养育了我们,没有父母就不会有我们,我们不能不孝顺,可就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吧这孝引申了开来,官称作为父母官,加了个父母就要我们等同于对待父母一样要孝顺他们,那皇帝更不得了,所有人都必须孝顺他。但父母生我们、养我们、爱护我们,那些官、皇帝可曾对我们有这些?他们倒也说自己爱民如子,李逵却道,‘皇帝又不曾对我有恩。’你们又见过几个真正爱民如子的官?所以孝也要他们先做到了真正的‘爱民如子’再说,却不是我等为不孝之人。”
“所以道,忠孝是好,忠孝要讲,却是要先看其人其事才能讲。那种抛开事理却一味强调要对某某忠孝,实质是张着忠孝大旗胁迫了众人行居心叵测之事,正是jian臣、伪德们爱干的事,那种忠孝不讲也罢,我们却也不必自责自己不是忠孝之人。”
吴用又在心叹,“妖孽!”他却是知宋江的用意,想忠孝上套住这些草莽,以及以此来反击鲁成。宋江骂李逵不忠不孝就是在骂鲁成,可鲁成偏有这么一套说辞,并有反指宋江在居心叵测。鲁成的这些说辞不管有理无理在官场上必然会被抹杀,但在这些反贼身上却给他们指明了一个道理和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做反贼的理由。可吴用却也不能来驳,至少这些人中谁也不可能来驳,因为要驳就必须把忠孝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