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河兄,你我相交多年,小弟的性子,你是清楚的,玉露不敢自比圣人,可恩怨还是分明的,四阿哥于玉露有大恩,玉露实不敢忘,待玉露还清了人情,定当前往兄长处。思道眼里精光闪烁,缓缓地说道。
如此也好,只是……林轩毅迟疑了一下。
兄长但请放心,弟自有分寸,待弟为其谋划一番,改日即去寻觅兄长。思道看着林轩毅,满脸子坚定的表情。
好,为兄先告辞了,静候贤弟佳音。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林轩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送思道回了四阿哥府,自个儿转身大步离去。
胤祚今儿个心情不错,好生戏耍了老八一番,虽说明知道老八根本不可能帮着自个儿说好话,但能令老八投鼠忌器,不至于跳出来跟自己作对也就算是万事大吉了,算了算六部里头也就剩吏部与兵部不曾联络,可也只能先到这里了,一切的事情等明日早朝再见机行事了。只可惜胤祚的好心情并未保持多久,回了王府刚坐下,茶都还没喝上一口,就看见林轩毅走了进来,脸上虽平静可眼神里却略带着一丝的遗憾。
先生请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上好的西湖龙井,刚砌好,正热着呢。胤祚心里头已经明白事情定是出了岔子,也不急着发问,招呼林轩毅先坐下喝茶。
林轩毅也没多客套。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半晌之后,悠悠地将今日见思道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报恩?谋划一番?嘿,哄小孩子吗?这改日又是何日,***。该不会是等到老四上了位,这货打着抄家的名义来咱这吧?胤祚默不作声地坐着,心里头盘算着各种对策,脸色虽平静。眼中却已冒出了杀气。良久之后咧嘴一笑道:这么说来,此人留不得地喽,嘿,先生以为如何?
不一定。林轩毅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厉河与之相交有年,熟知此人个性,若是大恩未报。此人必定不会离开四贝勒府,若是自认为已还清的人情。践约而来也说不准。
胤祚霍然起立,在房中来回地踱了几步,思索了一番,猛地站住了,嘴角一勾。笑眯眯地道:也好,人才难得,本王也不愿做那等燃琴煮鹤的煞风景之事。本王就给他个机会,最后再试试他的诚心,若是……嗨,那就别怪本王不通人情了。
此事关系重大,林轩毅虽有一丝的不忍,可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开口道:王爷,玉露的事儿也急不得,暂且先搁在一旁,明日早朝地事儿今儿个还得好好议议。
线可能吗?要报恩,这很容易,咱就创造个机会让他一次报个够,若是报完了恩,还搞七捻八的,那也只好请老同志到阎王爷那儿喝茶去了。胤祚摇了摇头,将思道之事暂且抛到脑后,与林轩毅探讨起明日上朝时可能会受到的诘难。
上朝。随着太监们一声声地上朝声,朝臣们踏着碎步,排成数列鱼贯地急步向乾清宫大殿而去。三呼万岁已毕,康熙老爷子不等朝臣们上奏章,手略略一抬说道:今儿个早朝就议两件事,头一件是火耗归公的折子,头前众爱卿都已议过了,今儿个就听听当事人是怎个说法。胤祚。
儿臣在。胤祚一闪身从大阿哥身后站了出来,一头跪倒在地。
康熙老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胤祚好一阵子,这才开口道:这折子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给各位大臣们好生叙叙吧。
是,皇阿玛,儿臣遵命。胤祚大声应答,接着一挺身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众大臣,略一沉吟,缓缓地开口道:诸位大人当知官缺有肥、瘦之分,谓之:冲、繁、疲、难……
胤祚朗声将奏章背了一遍,末了微笑着说道:诸位大人可有何疑惑之处,本王可以解释一、二。
京畿道御史郎月明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道:下官不同意毅郡王的说法,下官以为官缺是有肥瘦,但身为朝廷官员理应奉公守法为先,为民表率其后,朝廷自有定规,火耗不得超过二钱,原本就该如是,毅郡王的做法实乃画蛇添足之道,下官不敢芶同。
嘿,早就知道你小子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妈地,老二那货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
再次过过招,也好,就先拿这个郎月明开刀好了。道:朗大人说得如此激动,想来一定是位清廉自守的好官喽?
本官一向如此,毅郡王此话何意?胤祚地话里头暗指朗明月手脚不干净,登时把朗明月气得火冒三丈,只是顾虑到这儿是金銮殿,才没敢放肆。
哦,本王心里头有些疑问,烦请朗大人解释一下可好?胤祚悠哉地说道。
下官无事不可对人言,毅郡王但问无妨。朗明月那张脸这会儿一点都不像明月,倒有些像黑锅底。
本王没记错的话,朗大人历任过高阳知县、江宁知府,对吧?不知朗大人当时收的是几钱的火耗?胤祚不等朗明月开口接着道:朗大人在高阳任知县收的是两钱七地火耗,到了江宁任知府,收的火耗就成了三钱,有这事吗?为何朗大人不按朝廷定制的两钱收啊?
你血口喷人,我,我……朗明月犹如被踩了尾巴地老猫般跳了起来,连王爷、本官之类的话都忘了,青着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