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奸臣,除却祸根,再作区处。说着袖出上朝用的笏板,向丁仪的顶门打来。大臣进宫都是要经过搜检的,身上不能携带尺寸之刃。此时他身边也就这件兵器比较趁手了。这件兵器若是在武学大家使来,却也能将人打得脑浆迸裂。可刘晔手无缚鸡之力,这一下子无甚力道,既便拍在脑门上也不过就是肿起个包,有何用处?
丁仪为了和他们说话,已走到众武士之前。眼见着刘晔挺起笏板冲了过来,不由得吓了面如土色,退了两步,走到一干侍卫之后,大声喝道:侍卫们,还不动手,皇上平时养你们何用!
众侍卫对望一眼,一咬牙各挺兵器,一齐发作,没头没脑的向众大臣乱砍。众人手中没有兵器,况且寡不敌众,弱不敌强,如何招架得住?惨叫声中便有两三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倒在血泊之中,当真是白玉阶前作战场,金銮殿上见阎王。好在众侍卫知道这些大臣个个来头不小,不愿无端开罪他们,只是捡了些籍籍无名的小角色下手,旨在立威吓人,令群臣知难而退,以免多所伤亡。战不片时,群臣死于乱军之手的,约十分之一,其余个个带伤见血,发一声喊,鼠窜出宫。
丁仪哈哈大笑,命众侍卫迅速清理现场,以免曹植出来时看到,不好交待。自己则转入园中复命。
其时曹植诗没做出几首,酒却又喝了不少,满脸通红,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丁仪笑了笑道:皇上圣明,果然是那些大臣不满皇上饮酒,跑来啰嗦,其实没什么事。如今都被我赶出宫去了,没有了这几只苍蝇,皇上可以安心吟诗作赋了。
曹植道:说得好!这些个大臣真像苍蝇一样,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嗡地,烦也烦死了!
正在这时,天边有两队大雁,排成人字形,向南疾飞。丁廙心念电转,当即赋诗一首,说道:当此良辰美景,何必说这些大煞风景的话题?适才臣见群雁南飞,偶有所感,已作诗一首。皇上可要加把劲了,不然这场比试,可就是您输了。
曹植笑道:你那首诗文辞虽美,意境却不甚佳,待我作来!说着抬起头来,望着天上那两行征雁,出了一会神,举起酒爵,咕地一下,喝干了。跟着摇头晃脑,凝神苦思,好似他刚喝下的不是琼浆,而是摇头丸一般。
荀攸左肩被长枪刺了一下,右臂被长剑划了道口子,带伤而回。回到家里命人请来太医,给自己包扎伤口。太医见他只是去了一趟御花园,回来之后便面青目肿,肩头、手臂鲜血长流,像是到战场上晃了一圈一般,大为纳闷,却又不多敢问。仔细检视各处伤口,取出专治跌打损伤的祖传秘药给他外敷内服。他未进太医院前曾干过一段时间的游方郎中,终日在街上摆地摊兜售狗皮膏药,此时又干回老本行,自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手脚十分麻利。
荀攸一声不哼,任他施为。屋内寂然无声,过了良久,方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受伤?
那太医道:这种事情下官不便多问。
荀攸叹了口气,道:这伤不碍事吧?
那太医道:不碍事,不碍事。不是我吹牛。这药可是老祖宗穷其一生的心血方研制而成,内含九九八十一种珍贵药材。专治跌打损伤,刀伤棒创。不论那人伤的如何严重,只要他服了我这药,保证行走如飞,和没事人一样。这套词原是他兜售狗皮膏药时的广告,不说已久,此时听荀攸问起伤势,情不自禁的又冒了出来。
荀攸微微一笑,道:只要不耽误明日早朝就好。
那太医道:误不了,保证误不了。丞相伤得如此之重,仍忧心国事,念念不忘来日早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官啊,老百姓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荀攸摇了摇头,喃喃道:老百姓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那太医在他的各处伤口上都敷上伤药,道:好了。丞相今晚早些休息,好好睡上一觉,明早起来这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荀攸道:嗯,多谢你了,下去领赏吧。那太医喜滋滋地退了下去。荀攸来到案前坐好,取过一张白帛铺在案上,提起笔来,略一凝神,奋笔疾书。
次日卯时,荀攸到了皇宫,只见正殿内大小官员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窍窍私语。荀攸走到刘晔跟前。刘晔道:看来今日又不早朝了。
荀攸摇了摇头,辛毗道:原先只是偶一为之,倒也无伤大雅。可最近皇上连日不朝,眼见着敌军大举压境,江山危如累卵,似此该如何是好?
荀攸与刘晔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辛毗道:今日皇上若再不朝,我等进宫死谏,如何?昨日辛毗有事外出,直至傍晚方回,没有跟着众官一起去御花园,得以幸免于难,因此对此事也就一无所知。
蒋济走了过来,道:没用的,昨日我们几个到御花园禀告敌兵犯境之事,结果皇上没见到,却撞见丁仪。那厮不由分说,喝令文侍卫对我们大打出手,将我们给赶了出来。
辛毗怒不可遏,连声叫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进宫找皇上评理去!
荀攸道:佐治不可莽撞,这事当从长计议。
刘晔道:如今皇上受丁仪、丁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