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治国理政的长才,却也不是白痴,众文武对他们恨之内骨,他们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是以兄弟二人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和曹植形影不离,一来是增进感情,二来便是怕有人像袁盎那样撇开他们乘机进馋。这点丁廙本来也是能想到,只不过马尿灌多了,一时之间给忘记了,经丁仪一提醒,这才想起来。
丁仪正色道:你我兄弟二人可是朝中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脑袋随时都有可能让人砍了,可是马虎不得。
丁廙道:这节兄弟理会得。可是若那人真有紧急军情要禀报,给你耽误了。他日敌军大举压境,这江山可是要保不住了。这曹丕为人如何,你我都清楚,我们落在他手里那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丁仪四下瞧了一瞧,压低声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子恒已痛改前非,拨乱反正,再不会向先前那样倒行逆施了。我可听说之前得罪他的人,如今一个个都封了显官。你我二人虽说和他不和,却也说不上得罪,我们毕竟还有些文采,他还用我们得着,不至于会为难我们的。
丁廙皱起眉头,道: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向皇上这般对我们。
丁仪问道:你觉得子恒和子建谁会赢?
丁廙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皇上。
丁仪道:世事难料,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丁廙道:这有什么不敢肯定的?如今河北大部已在皇上掌中,邺城只在目前,曹丕眼看性命不保,那还有本事反败为胜?
丁仪道:困兽犹斗,何况是人?皇上把子恒逼急了,子恒能安安心心的束手待毙?自然要奋力一博,他们两兄弟之间的胜负,还难说的很,方才我可是听说臧霸吃了个大败仗,敌军已逼近南宫。之前皇上的一夜之间得了几十座城,这胜利来得太过容易,我就怕这些胜利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
丁廙吃了一惊,道:什么臧霸大败,这可是天大的消息,你怎么能瞒了下来?不行我这就去找皇上去。说着转身便行。
丁仪忙将他拉住道: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喝酒作诗的时候和他谈正事,你有几个脑袋敢去打扰他?
丁廙道:可若是臧霸败了,敌人乘势杀到蓟县来,那可就糟了。
丁仪道:有什么可糟的,对皇上来说那算是十分糟糕,对我们来说也不过就是换一个主子而已。
丁廙怒气勃勃,瞪了他一眼,道:皇上待你我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丁仪道:皇上是待你我不薄,可是这满朝文武都恨不得抽我们的筋,扒我们的皮。皇上不可能永远照看着我们,这样的朝廷我们又怎么呆得长久?
丁廙道:可是……可是……
丁仪道:可是什么啊,有什么好可是的。压低声音道:子恒那边来人了,说只要我们能助他成事,便封你我二人为公,食邑万户。还有些个什么‘特进’‘开府仪同三司’之类的官儿,名字十分拗口,我一时间也记不了这许多。
汉高祖当年曾有‘非同姓不得封王,非功臣不得封侯’的规定,如今虽然改朝换代了,曹植觉得这条规定十分有道理,便外甥点灯笼照旧。因此曹植虽然对丁仪、丁廙极其宠信,却也没有给他们封爵。丁廙本就是穷酸腐儒,对虚名自然十分看重,对曹植不封他们为侯,他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着实不乐意。如今听说曹丕要封他们为公,不禁有些怦然心动,说道:可是……可是……
丁仪说道: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可是个没完了。你我二人都想封侯拜相,好光宗耀祖,可这子建却说什么也不给我们封爵。哼,荀攸、蒋济、刘晔之辈何德何能,居然个个都封了侯,我们哪一点比他们差了?可这侯爵始终没我们的份,如今只要能反过来助子恒成事,便能封公,食邑万户,这不正是我们做梦都想要的么?
丁廙道:可皇上毕竟对我们很不错,我们怎能如此对他?
丁仪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士为知己者死’皇上没看出我们兄弟的才能,不肯封侯,毕竟不是我们的知己,我们又何必为他卖命?再者若是臧霸大胜了,皇上自然要对他宠任有加,他本来就献了青州,再夺下邺城,这功劳可就大得无以复加了,到时一定会爬到我们头上来,我们肯定是要受他欺压的,可就没有现在这般快活了。
丁廙眼珠一转,道:大哥说的有理,小弟受教了。皇上不封我们为侯,小弟心中也是不忿,这今后该怎么办,小弟全听大哥的。
正说话间,忽听回廊另一头有人叫道:原来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可让朕好找!说话之人正是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