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时开业的茶庄,一个因为早期宣传到位,并且因为有精彩的茶道表演,搞得很热闹。云婕的母亲——王老太也破天荒的在大庭广众下享尽了风光。而贺昌的茶庄虽然开业了,明显底气不足,简约了许多,背后的原因只有少数人知道。几天来,曲羽独自在蒋小枫那儿,烦躁地一支接一支抽烟,翻一本关于中国酒业方面的书。两天后,他从蒋小枫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云婕只参加了“雪林茶庄”的开业典礼,没但似乎她大病了一场,精神坏极了。
“无耻的女人!”他狠狠地唾了一口。
这几天,曲商一直呆在医院里,因为曲羽与云婕之事的原因,他对贺昌也特别关注了,对两个茶庄开业的事了如指掌,他向来到他病床前的曲羽说:“云婕只在孙浩的场子里出现,这表明她不再想和贺昌有瓜葛,跟定了孙浩。也许,姓孙的老情种真要开心一段时间,但我认为,她的选择是错误的,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她依旧选择盛气凌人的贺昌,也许好得多。她多半预后不良……”
“什么是预后不良?”
“所谓预后不良,并非指中宁酒厂即将宣布倒闭,而是孙浩。此人当初什么都干不来,只知道死心踏地高呼跟党走,所以党赏给他这个职位作鼓励。现在他除了空有半腹虚虚实实的,如何拥护党中央、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政治理论而外,依然一不懂经营,二不懂管理,加之岁华不在,已无老来红的可能。中宁酒厂的末日也就是他宦海生涯的末日。所谓末日,就是说,他以后顶多能进政协休息,等候阎王爷的录取通知书,再无余钱侍候她的胃口;现在,自己掏包的贺昌当然拼不过慷国家之慨的孙浩,难道她就被这点光鲜蒙住了眼睛?我直感到孙浩难以善终,稍有不慎,东窗事发,云婕定会受牵。所以,她的这次选择是重大的失误。”
“姓贺的就能保她幸运?”
“姓贺的是位享乐至上的家伙,人民币被他放在第二位。所以,我认为芸芝总部决策者用他,既正确,也错误。正确于他的能力,错误于他的品性。如今芸芝在他的手里由始而盛,难免有一天,也在他的手里由盛而衰。但是,无论如何,云婕跟上他,不会摊上官场风险。”
曲羽没有向兄长提及云婕在两个茶庄开业前找自己的事,也不愿再了解茶庄的后续消息。曲商又谈到打算开办名酒销售中心的事,曲羽现在正全心于此,他再次问曲商:“你已考虑到了哪一个步骤?”
“首先应选择好的位置,我已考虑了两处铺面,我不想租,只想买。一处在解放路中宁商场,能否在商场内购买到东南角那块四十平方米营业面积的地方,约要花费八十到一百万。采用分期付款,首付要三十万,然后,利用我现在的关系网络,花二十万可以经营到五十万以上的商品。第二处在跨江大桥南侧,第145号铺面,约一百平方米,价格约在一百万左右……”曲商说着,心里很自信。
“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
“你先去两处看看,比较一下,哪一个更适合,全凭你。以后,许多事需要你亲自去办,我身体不如你,我先把你带会。另外,下个月不是母亲六十寿诞吗?我还想让她、父亲一同来中宁。我到中宁这么多年,他们一次也没来过,我想陪他们好好逛上两天,至少,至少让他们来看看吧……他们在乡下辛苦了几十年,这事你去具体安排。”
“嫂子和侄儿曲红亮呢?”
“他们就暂时免了,总得留人看家吧。”
“我认为,你可以将住房问题解决以后,再做这事。”
那要待明年才行,这次是母亲大寿,意义不同,就算是提前让他们来适应一下吧。噢,你嫂子来信说,咱们村上已通电话了。虽然只能通到村办公所,并且只有村办公所一部话机,村民也方便很多。至少,今后可以偶尔同家里通通话了。”
“从家里到村办公所,路还远着呢。”曲羽说。他还是把号码从曲商那里记下了。
兄弟二人正聊着,一位年青的女子从外面进来,曲商让她坐下,对曲羽说:“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你叫她李欣姐得了。”
女子打量着曲羽,连声赞叹:“啊哟,你就是曲羽吧?多次听你大哥说起你,终于见着了。好,还没有对象吧?”
曲羽只得顺着曲商的吩咐称呼她一声李姐。李欣细腰身,鹅蛋脸,一对眼睛多情中暗藏着几分放荡,男人们很难招架住。曲商今天出院,她是来帮忙收拾东西的。她已叫了个出租车在外面,让司机进来帮搬病房里的慰问品。司机忙了好一阵才搬完。曲商自己麻利地取下吊针,三人走出医院,坐车离去。
曲羽第一次来到曲商与李欣的合租住处,他们的住处是三室一厅的套间,小巧别致。厅堂上悬着“破堂主人”的手书:宁静致远。曲羽知道曲商对书画一窍不通,没想到“破堂主人”的墨宝居然渗入到了这个层次,他问曲商:“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向‘破堂主人’买的?”
“朋友买来相送的,据说大概仅千元而已。但现在可能升值,因为据说‘破堂主人’已宣布罢笔不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