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头。这才感到自己的左脸,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不觉呲牙摇头:真是的,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竟会吃这样的亏,真是窝囊啊!可是,她真的跟自己不相干吗?想着,他不觉扭头再次回望那已经消失踪影的小巷方向,无限怅惘地叹息了一声。
刘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文慧弄上床。看着那丫头醉成一滩泥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宽敞的大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酒精味道,地板上淋淋沥沥都是文慧呕吐出来的秽物。
刘辉双手掐腰,喘息地望着地板上的脏东西,不觉皱起了眉头,回头望望已陷入沉睡中的文慧,再次摇摇头,自语道:“哎呀,我真是见鬼了,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呢?”
他伸手推开窗户,想要换换空气。暮春的晚风柔柔地拂动着窗帘,将一丝略带寒凉的新鲜的空气,吹送进来。刘辉看看文慧,赶紧又把窗户给关上了,他是怕文慧着凉了。然后,他走进卫生间,将拖布拿出来,开始收拾房间。
把一切都打扫干净了,回过头,看见文慧还在熟睡。不觉挪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身边,专注地凝望着。
灯光下,文慧睡得很香甜。一张脸儿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弯秀的眉毛,微微皱蹙着,显得心事重重。小巧的鼻子,轻轻翕动着,发出匀称的呼吸。刘辉注视着这张脸,心中翻涌着无限的怜惜。同时,忍不住又在责备着她:死丫头,李子航那家伙有什么好啊?为什么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他呢?干嘛不把目光转一下呢?转一下,你就会看见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就站在你的身后,在默默地等你呢!想到此,他不觉一皱眉,这丫头有什么好啊?犯得着为她如此失魂落魄吗?
正在痴痴默想,文慧忽然翻了个身,喃喃地唤着:“子航,子航,你在哪里?子航,我要喝水!”
“哎呀,真是的!”刘辉咧着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转身去客厅倒了水,回来递给文慧。文慧坐起身,闭着眼睛喝了水,又躺下睡着了,刘辉气呼呼地望着她,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子航回到家里,推开门就看见母亲苏美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这个早过了五十岁的女人,因为精心的保养和得体的妆容,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老态来,周身反而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优雅、端庄的魅力。白净光洁的脸上,微凹的眼窝里,一双深深的眼睛,精光闪烁,显露出她的精明跟凌厉。看到子航,母亲冷冷地抬头望一眼墙上的挂钟,说:“这么晚了才回来?你每天都这样吗?”
子航将眼光转向姨妈,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一边低头脱下脚上的皮鞋,换上了拖鞋,一边问:“您怎么来了?有事吗?”
苏美娟看出了儿子冷淡的态度,心里很是恼火,但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你还问呢?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还有啊,你跟小文交往的怎么样了?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子航来到母亲的身边,却并不坐下,眼光望向对面的墙壁上,淡漠地说:“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我现在是成年人,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妈啊!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婚姻大事不知道着急,我能不操心吗?我看慧慧那丫头就不错,家世也很般配,你还挑剔什么?”苏美娟提高了嗓门,眼神里闪烁着不满的光波。
“你喜欢她,你娶她就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子航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姨妈赶过来,轻声对子航说:“子航,有话好好说吗?”
子航看了姨妈一眼,张了张嘴,终于忍住了,说:“困了,睡觉去了!”说完,走进自己的“鼠洞”,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美娟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点着房门,对自己的妹妹说道:“美婵,你说这还是我的儿子吗?当初我干嘛要千辛万苦地生出他来呢?简直就是我前世的冤家呀!”
苏美婵拉拉姐姐的胳膊,轻声道:“哎呀,我的姐姐,你就小点声吧!还在这儿吵吵,不想想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伤了孩子这儿了!”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苏美娟不服气地大声说道:“那是大人们的事,与他何干?还有啊,转学的事,也是为了他好啊,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好了,我的姐姐,你的个性太强了,什么事都要拔尖,凡事自己畅心快意了,却不知道别人的心却在流血呢。”
“哎,美婵,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似的。”
“哎哟,我的老姐姐呀,咱们几十岁的人了,你是那讲道理的人?听妹子的劝,把肚量放宽一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行不行?”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的肚量够宽广的了,你也看到了,是他们父子故意与我做对的……”
子航睡在房间里,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的数落,不觉烦躁地抓过毛巾被,将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苏美娟气哼哼地离开儿子的家时,都已经半夜了。
美婵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姐姐开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不觉重重地叹了口气。往事如同一条潺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