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由于那个男人的猛然一撞,整个车子在上下乱颤之中终于把持不住平衡,向左栽了过去。尽管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未能将车子的重心扭转过来。
一瞬间,车子的四只轮子已全部悬在了上面,还在飞速转动的轮子将泥土卷得到处都是,整个车厢里除了我和那个人以外的其他几个人都已被撞昏了过去。幸运的是,车子的油箱并没有漏,发动机也没有太大的故障,这使得我们还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而这时,从我的耳边传来了“咔嚓”的一阵脆响,我第一直觉以为那是栏杆折断的声音,不会吧,难道他把栏杆给弄折了,从车里逃出去?想着,我扭头朝他望去。
我先是长吁了口气,什么也没断,或者说,栏杆一处也没断。而此时那个人正挤在我和另一位警察之间,同时,由于刚才的那一连串撞击,那个警卫显然是因为受到重伤而晕死过去,不巧的是,他庞大而厚实的身躯刚好将那个人的一只手卡在了下面。等等,这真的只是一只手!这只是一只手!刚才的那个声音难道是出自这里?
我不自觉地将身子向后倾了一下,尽管后脑勺因为严重撞击而剧烈疼痛,我还是将它顶在了后面的栏杆上。我的眼珠也不自觉地向外凸,脸上的肉几乎拧成了一个狰狞的团,嘴巴张得不能再大了。可是,却又丝毫叫不出声来。
他,他,他,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的左胳膊给拧断了!绛红色的血顿时染红了那个昏迷的警卫的衣服,顺着上面的褶皱淌在了汽车倒在地上的顶棚内侧。
可是,他却没有丁点痛苦的样子,反倒是向我狡黠地笑了笑,又回头望了望那个栏杆,甚至还伸手去那个栏杆之间的缝隙比划了一下,他在做什么?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他在试着看能否从栏杆缝之间溜出去。
但是,这个我早看过了,以他健壮的体格,是根本无法从仅有一拳之细的栏杆缝中逃脱出去的。
可是,天啊!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几乎想撕碎自己的脸,捏崩自己的脑袋。
他竟然用仅存的那只手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哗”地一声,仿佛是陈了多年的血从折断的脖子根处射了出来,而那颗被拧断脖子的头颅上的嘴角,居然冲着我猖狂地咧开,露出一口参差的血牙。他在向我笑,我不住地用手在脸前来回挥着,以免他的这张大嘴忽然朝我咬来一口。
然而,他的头却只是定在那里,不停地对着我笑,天啊!这比任何场面都更令人恶心。而此时,恐惧的感受正从心底深处逐渐取代这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头虽然定在那里,身子却没有停,在挤成一团的车厢里来回踊动了一番,便又朝栏杆挤了过去。
那个无头的身子企图从栏杆中穿越,不行,还是太宽,不论怎么挤都无法将身子挤出去,在栏杆上,交织着一片血肉模糊的身躯,正来回不停地蹭着。
就在这时,他的身子停在了那里,而那只手却朝向裤兜中摸去,一只满是血的臂膀****了本是洁白如今却被血染得污秽不堪的裤袋中。我看见一个股起的东西在里面抓到了什么,它猛地往外一抽,居然是一把水果刀,不会吧,他不会是要!
尽管他的动作还未开始,一张满是血的解剖室中的刚被肢解完毕的人的尸块的画面立即闪到了我的眼前。单单是这么一想,我的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可是,大概是出于一种变态的好奇,我无法闭上自己的双眼,竟然双目紧瞪地盯在他的握着水果刀的手上。
只见那只手“呼”
地向上一抬,便猛地向他的胸部刺去,“噗”地一声,又一股血从水果刀的刀锋之面淌了出来,他并没有停手,而是用它继续胡乱地在身上划着,他绝对是一个相当糟糕的解剖者,可关键是,他解剖的是自己的身体。
“滋滋!”的一连串水果刀划破连同衣服的皮肉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传了过来,瞬间,胸部那一块早已是血淋淋的肉已被他割了下来!
“咚咚咚!”
我亲眼看到了这心跳的声音从他胸部的那口切开的****中传了出来,“滋滋!”
又是一阵猛割,他的心,脾,肝已都!
我僵持不住了,有好大一坨东西从口腔中喷了出来,我挣扎了一阵子,神智略微有些恢复了,这才重新抬起头,他,哦不,眼前已是一滩散乱的尸块,唯有那只完整的头依然在向我狰狞地笑着。我好想抓起那只头颅把它挤成粉碎,可说实在的,我不敢,试想一下,要是有一个人在你的面前,就在距你绝对不超过半米的面前,自己把自己给肢解了,只剩下一个秃零零的脑袋不停地冲着你笑,你会有什么举动?
反倒是他先动了,他那一片模糊的根本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尸块如同蚂蚁一般地朝那排栏杆在血中游走,全都流出去了,除了那只头。此时,我巴不得他的头赶快从那缝里滚出去,可是,他却一直定在那里,他一定是在挑战我心理的极限。
终于,它向前方一咕噜,眼看就要滚出去了,竟然又停了下来,同时,脖根处在地面上支撑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