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勉强能听清,你快说吧,我这还有事儿呢。”段雅桐似乎很是着急。
“哦,那我说了你可别多想啊,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颤颤巍巍地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快点儿说好不好,你要不说我可就挂了啊。”段雅桐有点儿生气了。
“我说我说,是这样的,贺童呢现在正在给贾继律贾老四在超市买礼物呢,林林呢也和那个要和郭大风认识的女孩儿也去超市了,干什么去了,你自己猜啊,我呢,就想跟你说说这个情况,你可别多想啊,你可千万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啊,我说的意思就是,你要是不那什么,你来了,你可能会很尴尬,我也可能会很尴尬,所以我建议你也去那什么,过后我把钱给你,你看怎么样,去超市一趟买点儿那什么,行不行。你别多想啊,我想这是咱们俩做的第一项面子工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磨磨唧唧地表达完了。
“哦,这事儿啊。”这几个字让段雅桐说得阴阳怪调儿,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看怎么样,能同意不。”我试探着问段雅桐说。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段雅桐问我道。
“随便,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听你的。”我一边儿说一边儿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烧得很厉害。
“哦,那我就随便买了啊。你要是不满意可别怪我呀。”段雅桐笑着说道。
“不能,怎么能怪你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说。
“那你怎么回谢我啊。”段雅桐说。
“你说你要什么?”我慷慨地问段雅桐说。
“我呀,也不想要什么,就要你给我写封情书,不过要求很是严格的,你这封情书要用上描写、记叙、抒情三种表达方式,还要用上六种修辞,我读完后要让我感动得掉下二斤眼泪,你看行不。”段雅桐调皮地说。
晕倒,我一听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我强作镇定,心想,救场如救火,我应了还不成么。我一咬牙,一跺脚,对着手机哭丧着脸说:“段大小姐,我同意还不行么。”
“瞧你那傻样儿。”段雅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谢天谢地,谢谢上帝,段雅桐还真是个顶呱呱的好姑娘,天上掉下个这没好看又实在的大馅饼,竟然真砸在我张唐的脑袋上了,张唐张唐,幸运大王,凡人一个,碰个好姑娘,美丽又大方。我心里这个美呀,就好像全世界的便宜都让我一个人占了,就好像自己在幸福的大海里荡漾呢,哼着“郎儿里格郎”,手舞足又蹈,没成想一脚没落稳,栽地上了。我扶着墙壁站起来,嘴里还哼着“郞儿里格郎”,扑棱扑棱裤子,转身要回屋里,又没成想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哎呦,这个疼啊,我又到大厅照照镜子,从左照到右,又从右照到左,还好没磕咋地。站在一边儿的服务员瞅我,直捂着嘴乐,我也冲他们笑笑,若无其事地回房间了。
“嗯哼!”我故意大声儿地咳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来了精神头,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连咳嗽一声都这么有底气,反正把他们仨着实吓了一大跳,老大被我吓得一激灵,正在那儿海阔天空大侃的郭大风被我吓得赶紧闭了嘴,端着茶杯刚要将茶水送进嘴里的贾老四被我吓得将茶水洒了一地。
“我了个去,我以为谁呢,就你张唐啊,以这么夸张的方式进屋,你没进过房间吧。”老大摘下大黑框眼镜,把眼睛瞪得圆圆地说道。
我没理他,接着又使劲儿地“嗯哼”一声儿。
“你没事儿吧,嗓子里卡块儿金子是怎么的,老使这么大劲儿咳什么呀咳,你是不是才会咳,老感觉咳一声儿不过瘾是吧。”郭大风白了我一眼说。
“就是就是,你说你,你是不是以为你那声音很有磁性很有磁性很有磁性呀,我可告诉你,你可吓我够呛,小心待会儿段雅桐来了我给你难看。”老四恶狠狠地说。
“注意啦注意啦,”我双手拄着桌面,望了望我眼前这三位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兄弟说,“一会儿各位女士来了之后,我建议大家全体起立鼓掌,以示敬意,大家说好不好。”
“不好。”老大说。
“为什么不好?”我深沉地问老大说。
“我手疼。”老大戴上大黑框眼镜冷笑着说。
“我也不鼓掌,”郭大风端起茶杯,带理不理地说,“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听你的,因为你刚才给我吓着了。”
“我也不鼓掌,”贾老四坐在椅子上说,“我有力气还想跟四位女士多说几句话呢。”
我一听,他们仨这是开始合伙对付我了,心里这个闹啊。
“这个建议不好么?”我问大哥道。
“不好。”大哥又摘下大黑框眼镜说道。
“这个建议真的不好么?”我又转头问郭大风。
“很不好。”郭大风眯缝着眼睛说。
“这个建议真的很不好么?”我又转过头问贾老四。
“真的,很不好!”贾老四撇撇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