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二哥老四,你们打电话的情况怎么样?”郭大风问我们说。
“林林和那女孩儿一会儿就到,她们正在途中。”老大说。
“段雅桐估计还得晚个十分八分的,她临时有点儿事情。”我说。
“贺童正在路边等公交呢,上了公交还有三站地就到了。”老四说。
正说着,老大的电话响了。
“林林,有什么事儿么。”老大就像要抽了一般接起电话,说个字儿弯一下腰,说个字弯一下腰,还不时地对着电话赔笑。他打电话的样子实在,弄得我都脑袋一时空白,找不出个词儿来形容他那副德行。“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这听不清楚,你大一点儿声好么。”大哥一附一仰,眉头紧锁,说个字儿瞅瞅手机信号,说个字儿瞅瞅手机信号。“还要晚一会儿来,出什么事儿了。”大哥着急地问。“你俩要路过一个超市,想买点儿东西?”老大眼睛偷偷地向我们瞄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哥几个都在这儿等半天了。”周老大刚要继续说,突然停住了,对着电话直嘎巴嘴,想必是林林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个情况?”大风问大哥道。
“没什么,没什么,她们想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大哥说。
“买点儿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六点多了,咱们得什么时候吃上饭啊,我都饿了。”老四着急地说道。
“你就知道吃,你就知道吃,你捂着肚子挺一会儿就不行啊,好像没下过饭店似的。”我白了一眼老四,真恨他始终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哎,你说这女人一逛超市,那还了得,那不得跟孙猴子进了蟠桃园一样儿,得什么时候能出来啊。”老四还是十分着急地说。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大哥瞪着老四说,“你说谁是孙猴子呢,你说谁是孙猴子呢。”
“就是就是,你说什么呢你,你这张嘴能不能设置个岗哨,怎么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呢,动不动就乱说,动不动就乱说,你就不怕闪着舌头。”大风也瞪着老四说。
“我不那意思。”老四解释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大哥和大风一同问道。
“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打比方,打比喻,打类比,你们懂不懂。”老四进一步解释说。
“懂我也说不懂,你这话就不好听,就好比你整个鸡大腿,非上厕所吃去一样儿,它不对味儿。”老大摘下大黑框眼镜,生气地说道。
“你怎么不把贺童比喻成猴子啊,我看贺童都用不着你比喻,她的确和猴子没什么两样。”郭大风对老四说道。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就说错一句话么,那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啊。”老四生气地坐了下来。
“行啦行啦,不就晚一会儿么,晚点儿就晚点儿呗,女同志赴约从来都不守时的,要是她们守时,你们都会接受不了的。”我打圆场说。
我笑呵呵地跟他们仨说话,可他们仨压根儿就没人理我,一个个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嘟囔着嘴,那嘴撅的都能挂件衣服。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呢,她们来晚了就来晚了呗,来晚了咱们就等等,等等有什么关系呢,不就等一会儿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人搭理我,我总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啊。“老四,你要是饿了,就先让服务员上碗面条或是别的?”我转过身问老四说。
“不用了,喝空气就能顶饱,”老四带搭理不搭理地说,“我不就说错句话么,至于么。再说,我也就那么一说,瞅他们把我说的,好像我一顿饭不吃真能死似的,好像我活这么大没吃过饭店似的,也太瞧不起我贾继律了。”
“谁瞧不起你了,谁瞧不起你了,是你自己说的话让人瞧不起。”老大还是很生气。
“就是,我看大哥说得对,你自己说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大风也还是很生气。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我按住老大和大风的肩膀说,“都是兄弟,平时不也都乱闹么,闹得乱点儿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兄弟,可别伤了和气。”
“老四,你给贺童打个电话,”老大一听我说完,扑哧一下乐了,对贾老四说。
“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呀。”老四一瞅老大扑哧乐了,他也扑哧乐了。
“你告诉贺童,也磨蹭一会儿在来,要不咱们这步调就不一致了。要迟到,大家一起迟到。”老大说。
“这个也要步调一致啊。”老四笑着说。
“当然啦,”郭大风也笑呵呵地凑起了热闹,“要是有三个不到场,就你们家贺童到场了,那多不协调啊。”
“那好,我这就给贺童打电话啊。”老四说着便掏出了电话。当他准备拨号时,电话却响了。贾老四看着电话,嘴里开始叨咕起来,“还真是心有灵犀呀,我要给她打呢,没想她给我拨过来了,正好我手机要没费了。”贾老四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就接了起来。“哎,童童,你打电话有事儿么。”这话儿让大伙听得这个酸,简直酸得直倒牙。“什么,你也得过一会儿来。”老四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