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什么?”沈雨的父亲问道。
“或许她失忆,或许成为植物人,或许她能成功战胜病魔,让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医生说罢,便挤出了人群。
沈雨的母亲听到医生说完后,立刻晕了过去。每雪与齐华风连忙扶起,沈雨的父亲跑向刚才的医生。只有天海,静静地隔着窗子望着在重症监护室呼吸均匀而且睡得很香甜的沈雨,但他的双眼却在不停地流着泪水,又回忆起车祸时的一幕幕,不停的回忆着,心中明明想停下,但你越想停下,它就走得越快,你只能跟着它,永远也追不上它。而回忆的内容在眼泪中只剩下了模糊与痛苦。
熟睡的沈雨的脸上一直露着浅浅的微笑。可是在天海的眼中,这浅浅的微笑对他来说是一种默默的悲哀。
沈雨的母亲醒来后,一直哭泣着。沈雨的父亲只是静静地抽着烟。他知道天海这孩子的痛苦,所以不愿打骂他。众人望着数说的沈雨,时间慢慢流淌着。
“沈雨醒了!沈雨醒了!”一夜没合眼的每雪把大家叫醒。
陪在沈雨身边的护士从屋里走了出来,说:“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可是,千万不要让病人受什么刺激。”
“是,是。”众人说。
每雪握着沈雨的双手,微笑说:“你醒来太好了。”
沈雨擦净每雪的泪水,有气无力地说:“你是?”又望向大家,观察了一下,接着说:“你们又是……”
沈雨母亲刚擦干地泪痕又重新流下了泪水。
“这是你的爸爸,这是你的妈妈。”每雪也流下了眼泪,“我是你的好朋友每雪呀。”
“天已经黑了,你们快回去吧。今晚有我们陪着孩子。”沈雨的父亲说。
“可是……”齐华风说。
“没事的,我们承受得住。”沈雨的父亲说。
众人也都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家去了。心中愧疚的天海独自走在马路上,拿起手中的酒瓶满满的一口闷闷地喝下。谁也不知道是酒燃烧了血液,还是血液是燃烧的帮凶。让心感到阵阵的痛。
当自己不知不觉来到车祸现场时,他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任匆匆地人们从他身边划过。
天海到自己买的一个房子,里面多了很多酒瓶,也许酒是知人心的,因为烦恼的时候喝它会把心醉掉,开心的时候脸上的红更显喜庆。但往往是心的时候多,它也许能渐渐洗净心中的繁杂,所以它是清澈的。愧疚的酒气在天海身上蔓延,屋子也没有了往昔的明净。他吐了再喝,喝了再吐。天空像电影一样下起了雨,雨虽小,但天海没有关窗子,而是站在窗边,头很快就湿透了,他又抱着头哭了起来。
那个不知是肇事司机还是毁掉了车窗后无语的司机已经不见了。只有血迹凝在空静的马路上,雨水洗来,路灯凝望着这一切。
天海在半醒半梦之中见到了沈雨曾经的笑容,是那么清澈干净,如无云飘过的天空。但现在,因为她救了天海,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天海不断地来看望沈雨,总是微笑着对着躺在病床上的沈雨说笑话讲故事。沈雨脸红红的看着天海,认真听着天海的故事。
天海说:“哼,想当初,你说:‘我不是随便的人,可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害得我跟唐林给你们洗衣服打饭什么的忙了一天。第二天我俩腰酸背痛了整整一天,要不是史小剑给我们送来肾宝合剂,我来早就虚死了。”沈雨总是被天海逗乐:“看来史小剑也和一样啊。”“什么叫一样啊,他可是远胜于我啊。他小子那个强啊。”天海说,“他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得来全不费功夫。”“好‘湿’(诗)啊。”沈雨感叹道。
但每雪选择了出国,她哭着让齐华风带她把一封信交给天海。泪水,只能流在外面,不能流在心里,因为铭记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
天海接到信后,只是呆呆地看着信,他慢慢打开,上面写道: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我已经坐上了去往另一个世界地飞机。我想选择忘记。因为我觉得只有忘记才能使回忆成为繁星般永恒。虽说繁星只有在夜空才会出现,但那却是最干净于宁静的天空。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可以变成天使的一只风筝,在冬季的天空与你重新相逢,与你一起飞翔,雪花也在歌唱。用我的手心温暖你的内心。也许,我们往往注定要错过,要不然我的眼泪为什么在此刻悄悄滑落。故事里我们得到了欢乐与记忆,可故事外呢?沈雨比我更需要你。祝你们幸福。
天海读完后,立刻奔到外面,望着天空,天空只有几朵淡淡的浮云。天海默默地流下了泪水。齐华风说:“你还是要认真面对现实,要么回忆,要么忘记。”
每雪也静静地靠在飞翔中飞机的舷窗上,安静的闭着眼睛。但泪痕却是擦不掉的。看不透你的双眸,又怎能了解你的眼泪……
天空没有风,云不会动。溪流没有水,鱼不能游。没有太阳,便不会有月光。秋季走了,我在雪地中等你。你转身走了,我在泪水中等你。希望能回到过去。你走过的脚印总是与我擦肩而过。思念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