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过奖了,医者自当悬壶济世,禀承仁爱之心,说到医术也只是竹管窥豹而已。不过道长的道术倒是让人大长见识。“
乐天笑道:“惭愧,学得些皮毛而已,只是为了讨生活,根本不能与先生的胸襟相比。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先生说来,我俩也应该算半个同行。”
“此话怎讲?”
乐天说:“先生能够判断出病人的病因,说出那不是一般尸毒,而且暗指并无尸体存在之言,别人不以为然。我想凭这一点已经超出大夫的认识范围之内,先生若不是以前接触过道术,断不能下此结论,最多只能认定那是腐败的尸体所致,那细微的差别怕是无法辨别出。”
“呵呵。”向郎中抚须大笑,“道长果然好眼力,老夫也无须瞒着道长,年轻时我也曾学过些道术,无奈根骨太差,悟性不高,所以进展缓慢。后改学风水之术,但因平生喜欢四处游历,看到百姓疾苦,多有病者不能医治,是故又改学医术。老夫与道长相识时,不禁勾起了老夫往昔的回忆,心有相惺之感,是故临行前特来找道长小叙一番。”
“哦,先生还学过风水之术?”乐天说道,“我学得是侧重于攻击的茅山道术,对于堪舆之术知之甚浅。这两日我觉得心神不宁,倒想请教一下先生。”乐天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梦。
向郎中说道:“呵呵,风水之术只是略懂。老夫与道长初识的那一刻,就感觉道长非同凡人,此生必有一番作为,足可惊天泣地,不过眼前倒有些小麻烦。”
“哦,愿听先生详解。”
“我俩既然有缘相识,老夫许久没有替人看相,不如道长说出生辰八字,老夫替道长算上一卦?”
乐天大喜,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向郎中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算盘,飞快的拨动起来。
半晌说道:“果然印证了老夫面相之言,道长此生异于常人,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前程不可限量,老夫有几字相赠:‘池中之龙,风云交际,星月辉映,倒转乾坤。’天机之事,不可多泄,点到为止。最重要的还是事在人为,量力而行。”
乐天说道:“多谢先生吉言,但不知先生所指的小麻烦是什么?”
向郎中说道:“那倒要看看如何了。”说罢,又从怀中取出六个酒杯大小的的龟甲,不知嘴里念了什么,双手把龟甲合于掌中,然后一起抛在桌上。
那六个龟一翻滚动之后,最后全部龟背朝上。
“这是何意?”乐天问道。
“龟甲朝上为阳,反之为阴,现在居然六个全部朝上,乃‘极阳之卦’,所谓‘独阳不生,孤阴不长,’卦不成卦,无法预测啊。”向郎中摇头说道。
“原来如此。”
“不过,有件事我可要提醒一下道长。”向郎中说。
“何事?但说无妨。”乐天虚心受教。
“极阳之卦,测不出本人凶吉,但若你身边有至爱阴性之人恐有灾劫,务必小心。”
“啊?”乐天一下想到如雪,如今他身边唯一的至爱加阴性之人只有如雪,此时如雪外出未归。
“先生的话,在下记下了,今日相聚真是三生有幸,先生不仅医术高明,占卜之术着实精堪。”
向问天抚须笑道:“皮毛而已,说起占卜实在惭愧,他日你若遇到麻衣神算‘南宫世家’一族,你就算遇到堪舆高人了。”
说罢,向郎中站起身来,“千里搭长蓬,无不散之宴席,老夫就此别过了。”
送走了向郎中,乐天还沉思在他的话语之中。
快晌午的时候,如雪刚前脚踏进门,吴富贵就跟了进来。
见到乐天,他便大叫:“天哥,不好了!又死人了!”
乐天心下惊异,急忙问道:“何人死了?”
“衙门的那个老仵作周伯死了。”吴富贵的脸色难看得很。
“啊?昨晚还在和大家一起喝酒,如何今天就死了?”乐天吃惊不小。
“鬼知道怎么死的,反正是被杀死的。”吴富贵说道,“衙门就这一个仵作,他的尸体还得请邻县的仵作来验。”
“被杀死的的?尸体现在何处?”
“还在他家里搁着呢,看了他的死状,我的头毛发麻。”
“那带我去看看。”
这时,如雪说道:“都晌午了,吃了饭再去吧?”
“算了,呆会回来再吃。”
“还是先吃了去,我怕你呆会回来吃不下饭。”吴富贵说道,“事情已经出了,晚去一会儿也无妨。”
“那你吃了没有?”
“没胃口,你们吃吧。”吴富贵说道:“你不知道,昨晚喝的酒我都吐了出来,唉,不说了,再说怕嫂子吃不下饭了。”
乐天和如雪还没结婚,不过这家伙早就称如雪为嫂子了,如雪听在心里蛮受用的。
匆匆吃过饭,乐天二人就往仵作家奔去。
“你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