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谁为先手?
一行人路上不敢耽搁,很快回了宫。
此时稍稍放松了心神,含之便觉得手腕处痛楚难忍,她小心碰触受伤的地方,那种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腕完全不敢用力,肯定不止脱臼这么简单,玄幽六皇子,难为他能装出纯良模样,他根本就是一头啃骨长大的孤狼。
守在城门处的,除了随雪随宜,还有小江子。含之掀开车帘,她们三个赶紧迎了上来。随雪正欲扶含之的胳膊,入眼却先瞧见了手腕处缠着的帕子已成殷红色,她吃惊道:“姑娘,怎的伤这么重?”
含之侧身,看着另一行人领着宣旒擦身过去,眼神幽暗,她用左手扶了随雪的肩膀:“随雪,先扶我回淡客小筑。”
随雪忙得点头,一方面还对身边的随宜说道:“你去太医院,务必要请个太医赶去淡客小筑。”
随宜点头离开,小江子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姑娘,奴才先去回皇上吧。”
含之唇色发白,她摇摇头道:“皇上此时有要事,这点小事不用去扰他分心。”夏元琛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才敢这么直接传宣旒进宫,宣旒那人有魄力野心,也甚是狡诈,能力方面与夏元琛又是旗鼓相当,此时,两人谈话就是一场战役,谁若稍微一分心,可能就是致命伤。
小江子想起皇上吩咐等到含之后,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去跟他汇报一声,此时有些犹豫,含之见他如此,多少也猜到可能是夏元琛说了什么,当时她在白府突然被人挟持走,估摸是夏元琛心里挂念着她的安危。
含之想了一想,问小江子道:“皇上在哪里接待六皇子?”
小江子不知,他回道:“皇上只说等到姑娘后。去养心殿西暖阁禀报一声。”
“随雪,先扶我去西暖阁一趟。”
“可是姑娘,你的伤……”
小江子也忙接话道:“姑娘,您有什么要说的。给奴才说,奴才跟皇上传过去。”
“无妨,淡客小筑离西暖阁也不远。”
随雪还要再劝,含之已经往西暖阁走去,她知道劝不得了,只得跟上。
六皇子刚进去,含之她们后脚就到了。
刚巧张淮庆出来关门,看见含之站在不远处,心想可能有事情,遂摆手让人守着门。自己走了过来,他看着含之道:“回来了就好,我瞧着你脸色苍白,可是哪里受伤了?皇上也吩咐了,让你先回去定定神。”
含之笑道:“不过是受到些惊吓。此时有些还有些心慌而已,并无受伤。张公公,皇上可是唤六皇子进去了?”
张淮庆点点头:“刚进去。”
挥手让随雪和小江子先退开,含之压低声音对张淮庆说道:“张公公,你先进去和皇上说一句话,如果六皇子询问到皇上身体状况,皇上只管问他一句六皇子准备何时登基。”
“这……”张淮庆有些疑惑。
“张公公只管这么跟皇上说。事后,我会具体禀报皇上。”
等张淮庆进去后,随雪赶紧上前来:“姑娘,咱们快回去吧,你这伤不能再耽误了。”
西暖阁内,夏元琛听了张淮庆的话。微微一笑,他并未多问,但知道含之如此说,其中定有深意。
宣旒吹着飘起来的茶叶,仿若不经意问了一句:“皇上这样愉悦。可是有什么开心事?可方便说出来,本王也能祝贺一番。”
夏元琛轻轻咳嗽一声,笑道:“含之特意过来说,六皇子出手相救,刚才仓促没来得及道谢,希望六皇子不要介意。”
这话说的似真似假,夏元琛也没表露其他情绪,宣旒眯眼,心中有其他猜疑,也不能明目张胆去忖度,他笑了笑,热气腾腾的茶雾掩起他所有情绪。
夏元琛也没说请他来是为了什么事,朋友之间聊天一样说着话,宣旒也不见躁动,老神在在陪着他聊天。夏元琛心中一笑,还不足十八岁,已经有这种定力和心智,这宣旒注定不是简单人物。只是可惜,饶是狼王,也不是从崽子就是的。
“朕请六皇子过来,是有事想请教六皇子。”
这话说得绵里藏针,宣旒背部用力,挑眉笑道:“皇上客气,本王若知道,自不会故意瞒着不说。”
“有六皇子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夏元琛笑着看宣旒,提高声音道:“张淮庆,把那几个人押进来。”
几个黑衣人被侍卫推搡着进来,他们待要挣扎,无奈手被反绑使不上力气,见他们愤愤瞪向夏元琛,几个侍卫狠劲儿跺他们腿弯处,双手按在他们肩膀让他们不得起身。
宣旒斜眼看着黑衣人,而后转过头去,手肘搁在桌子上,有些无聊地摆弄杯子。
夏元琛左手背在身后,稍稍前倾看了那几人,笑道:“打成这样子带过来,确实碍了六皇子的眼,还好六皇子并不介意。不过,怎么少了一个人?”
“回皇上,有一个出言不逊,属下下手失了轻重,不便带过来。”
“可问出什么?”
“那人开始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