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一个不速之客,很悠闲的靠在树丫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篝火旁边的两人。
这个人正是凖默,由于天色黑暗,就算是离这么近,也不怕会有人看到。
他无聊的看着,然后用手掰垂在手边的叶子,如今是大冬天的,难得这棵树上还有这么多叶子可以让他摘。
“躲在这里,可不是君子所为。”
穆狄一个轻功跃了上来,在凖默的不远处靠住了身体,他只是朝篝火那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百里昭是谁,龙茹凌是谁,对穆狄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只是奉命来这里护送他们王妃的使者,仅仅是这样罢了,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管。
“这棵树也没有主人,我爱在哪里不行。”
凖默的语气,显然不大好,而且是很差的那种。穆狄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王妃心有所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又何必这样的难过呢。再说,你本来就是抱着玩乐的态度,才会装作商人接近她,难道说,你真的会答应娶她呢,四特勒?”
穆狄说着,皱起眉头来,大草原里长大的人,向来注重的是力量。就算是女子,那么大草原上的女子,各个都精通马术,也懂得骑射,而且身材高大,好生养耐吃苦。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实在不是王妃的人选。
所以,其余几位特勒,不想伺候着被宠坏的公主,都不肯接下这趟和亲的差事,只有四特勒,还没有正妃,所以被可汗逼着要娶她。
“现在想来,娶了也不见得有多坏。”
凖默的眼睛一直看着那边,这里昏暗看不清楚,但是那边有熊熊的篝火,一举一动都看的很清楚。他可以看到龙茹凌笑得时候,眯着的眼睛有多好看,也能看的清楚,百里昭虽然冷漠的态度里,那丝丝的宠溺在增加。
“如果四特勒是欢喜了,娶回去也无所谓,但是请不要躲在暗处,你大可走出去,向他们表明身份。”
穆狄实在是搞不清楚他这个主子在想着什么,明明心里欢喜了,却又要教龙茹凌如何去博取百里昭的欢心,这不是让自己难受么?
难道,主子有自虐的倾向?
“别说废话,有什么事?”
凖默的脸色冷峻下来,穆狄知道闲聊的时间结束了,便正色到:“已经查明那些刺客还是图雅公主派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冲着公主来的,只怕越是靠近南庭,次数会越多。”
凖默静静的听着,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可以出手,但是图雅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逮住的话,格杀,不需要问话,也不能放回去。”
凖默冷静的吩咐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那些逼供的手段,压根就不需要去做。
有什么要知道的事情,直接去找主谋就好了,逼供那些虾兵蟹将,算得了什么。
“是,属下认为,图雅公主并不知道你也在队伍之中。”
“她知不知道,我无所谓。”
凖默说完,跳下树,穆狄也跟着跳下来,他们还有事情要去做,比如找出还有没有潜伏在附近的刺客。
第二天,龙茹凌的风寒依旧没有好起来,就算有崔玉笙的照料,也不会在几天之内就可以好起来。
但是,凖默倒没有顾及到她有没有好起来,已经抱着手抄本,来到学习的车厢内,顺便把她也抓了过来。
琼月已经站在了凖默这边,看到他走过来,很自觉地就帮龙茹凌披上斗篷,然后把她推了出去。这份自觉,让龙茹凌有种琼月是凖默的婢女的错觉。
水碧原是有意见的,但是看到百里昭也在旁边,只好点头默认,叮嘱说道:“公主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说出来,别死撑着。”
“她只有装病的份,没有真难受的份。”
凖默瞥了龙茹凌一眼,只见原本可怜兮兮的在那里咳个不停,见他这么说了一句,咳得更加厉害了。
水碧无奈的摇摇头,公主也就这点脾性,都给他抓死死的,还能说什么好呢。
倒是百里昭见她咳的满脸通红,伸手拍着她的背关切的问道:“你真没事吧。”
“呛到罢了。”
龙茹凌瞪着凖默,咬牙切齿般的说着。
在车厢内,凖默并没有着急开始讲课,反正几个月下来,那些单字也认识的差不错,现在开始认识长段的句子。
“鉴于你家公主这样愚笨,连一个旁听的人都比她聪明,所以我要改变一下惩罚的规则。”
他一开口,龙茹凌和百里昭就看着他,等着下文。
“我想着,净是惩罚作用不大,不知道昭将军有没有训练过猎犬呢?”
百里昭想了一下摇摇头,他是威武的大将军,从来在意的都是行军作战,训练猎犬和马匹这些事,一般都是由士兵完成。“
“我小时候有一条雪犬,想把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