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茹凌吃了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靠在车厢壁旁边,一脸的委屈样,哭哭啼啼个不停。
“公主,咬人的可是你,人家凖默少爷的手,撕裂了那么大的口子也不吭一声,那血哗啦啦的流着,也没对你生气呢。”
琼月显然的,对凖默的好感又上升了几个层次,都用了尊称。
“琼月,你这叫吃里扒外,你又怎么知道我错的人是我呢,你这叫断章取义!”
龙茹凌脑海里回转了一下,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始终是没有说出来,委屈的趴在软垫上,嘤嘤哭上两句。任凭水碧和琼月两人如何扒她的被子,也找不到缝隙。
也许是这样蒙头闹了一天,蒙出一身汗,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崔玉笙也尽心尽责,每日的药汤都是亲自熬煮,然后端来看着龙茹凌拧着眉头喝完。
然后,又从衣袖里摸出一小块糯米纸包着的陈皮丹,按在她的手心说道:“公主,这是奖励。”
若不是为了崔玉笙这特制陈皮丹,她才不会这样乖乖的把药喝下去。每喝一次,她心里对凖默的憎恨就多一分。
等到晚上扎营休息时,百里昭特地命人做个各式糕点,去看龙茹凌。
她正披着斗篷,被琼月裹得严严实实,坐在火篝旁边取暖。这一路西行,她虽然说还是公主,但是却已经褪去那一身的娇气,却更加让人喜欢。
“气色还算好。”
百里昭坐在她边上,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是我的失误,一路上只顾着赶路,没有发觉你的身子到底能不能适应。这是让膳房弄好的甜食。”
龙茹凌笑得眼里都开出了花,她接过糕点,却没有吃。谁都以为她喜欢甜食,连百里昭都以为她喜欢甜食。
“我讨厌凖默,让人把他赶走吧,像他那样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饿死,实在没有必要把他再留在这里。穆狄那边,我和他说一下就好了,实在不行,就给他一点钱吧。”
龙茹凌讷讷的说着,她不想看到凖默,甚至觉得有点害怕,这样一个无法掌握的男人,她没有必要留在身边。
“留着他的是你,赶他走的也是你,凌儿,你不可以这样任性。”
原先并不喜欢凖默的人百里昭,但是几个月相处下来,倒是发现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已经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龙茹凌倔犟的扭过头去,好多话,都不可以说,完全不可以说。
“阿昭,我难受。”
趁着无人,是她撒娇的最佳时机,而碍着她生病的份上,百里昭可是会就着她。
“我又不是崔医女,你靠那么近也没用。”
百里昭看着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头,眉宇间始终是散不开的阴霾。
龙茹凌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却注意到他眉间一直化不开的阴霾。
“你在烦忧什么?”
百里昭张了一下嘴,想着她也不懂,说了也没什么,于是说道:“自从驿站那里以来,一直有不明身份的人跟在队伍身后,也被手下击杀,直到昨天晚上,已经是第五起了。”
“想杀谁?”
龙茹凌也收敛起笑意,他们这个只是和亲的队伍,而且百里昭为了低调行事,甚至把行头的布幔都撤了下来,远远看过去也不过是普通的官队罢了。有谁会想到和官队为敌呢,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谋财。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人想杀谁?”
百里昭看着她,好像从一个懵懂的丫头,一下子变得聪慧起来。
龙茹凌想了一下,把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为什么凖默会拉着她的手,还有他受伤的事。
“在队伍里,有刺杀的价值之有我和你两人。阿昭,你是大周朝的战神,离突厥越近,想要杀你的人自然很多,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又来到这里犯险。”
这些时间以来,她只想着自己的事,想着百里昭的事,至于那些暗涌,却一刻都没有去注意过。
四周的守卫开始多了,就算是半夜也交替的守卫也不曾松懈过,这些她都应该去注意,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百里昭看着她,顿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他们的目的,是你。”
龙茹凌捏紧了一下拳头,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子,扔在哪里都不会起眼。可是,百里昭说的没错,如果目标不是她的话,在驿站那里,难道是巧合么?
天下会有这么笨的刺客?
见她不说话,百里昭以为她在害怕,小声安慰说道:“有我在这里,你一定会很安全的,别害怕。”
“我才不害怕呢,这几个月来我不也照样吃的好睡得好的么?”
龙茹凌才不害怕,说到被害,她在深宫中被害的次数也不见得少。其实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要杀她呢,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和突厥的四特勒有关。
难道她那个夫君,实在是讨厌她至极,连还没有见面,就要除掉她。
只是,一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