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刻意……的吧。”
崔玉笙并没有说太多,龙茹凌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好些话,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偌大的马车内,只剩下龙茹凌一个人,思绪一下子杂乱起来。
凖默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商人,是因为穆狄的关系,还有为了气百里昭,才让他留下来的。不过是利用罢了,实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否则,就有喧宾夺主的嫌疑了。
车队依旧往前走着,在最前面,黄底的大旗上,硕大的“和亲”两个大字,显得格外的讽刺。
龙茹凌想,昨晚百里昭的失态,也只是觉得,她和陌生男子逛街,有失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罢了。
毕竟,亲自点头,把她送到突厥去的,可是他百里昭大将军。那么,身为护送大将军,他的职责和义务,难道不是要平安的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呢?
这样一想,她就不想去见百里昭,这道伤疤似乎成了一个不可泯灭的印记一般。
人一旦有了想法,这个想法就会像藤蔓一样蔓延开来,以致于当琼月过来说,昭将军在外求见的时候,龙茹凌只是愣了一下,就给拒绝了。
“和他说 ,我不舒服,不见。”
出乎意料的,龙茹凌竟然推托了和百里昭的见面,要知道,从前都是龙茹凌像块粘糕一样凑上去,无论如何都甩不了。
所以,当琼月一脸惊愕的出来说明时,百里昭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一种固有的动作,不管喜不喜欢,时间长了就会变成习惯,慢慢渗入骨髓里,一旦消失了的话,便会寝食难安。有些事,既然心绪不宁,那么就要去弄个明白。龙茹凌从来都不是拖沓的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马上就要知道。
琼月不明所以,候在一边没有动,龙茹凌见了,低声呵斥了一声,她才匆匆离开。
很少见公主生气的水碧,隐约举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小声问道:“公主为何让崔医女到商队那里去呢?”
水碧她是连凖默的名字都不愿意喊,直接用商队来代替。
“也许是我多心了。”
龙茹凌靠在方枕上,她的身边如今也只有琼月和水碧两人,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于是把昨晚离开胭脂铺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不打紧,水碧到底是比琼月心细,但是却也不敢断定。
“公主的意思是,有刺客尾随着我们?”
“也许只是凑巧罢了。”
龙茹凌叹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但是昨晚在集市里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挑她下手呢,难道不知道百里昭也在这里么?
想到百里昭,龙茹凌莫名的有了一种安全感,他是大周朝的战神,连突厥连年的战事都能平定,区区两个狂徒,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这样自我安慰下,龙茹凌等了半天,才等到崔玉笙过来。
她依旧是沉默寡言,就好像世间的任何一切,都不值得让她开口似的。这样的性格,在皇宫里头,的确是很难生存下去。
怪不得,有那么好的医术,可是那么多年来,还是一个医女,或者她的选择是对的。
“凖默是否受伤了?”
龙茹凌摒开两人,直接问到,一些是她心里已经有数,所以不需要再做过多无谓的猜测。
“刀伤,已经处理过了。”
崔玉笙脸上是一片宁静,一点都不诧异为什么凖默身上会有刀伤,也没有去好奇为什么龙茹凌会知道。她只是一个医女,救死扶伤是天职,至于其他的事情,却不在她管辖范围以内。
“严重么?”
龙茹凌心里沉了一下,但是语气上,依旧装作蛮不在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心仪的男人是百里昭,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除了嫁给突厥某个不知名的特勒以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些无谓的麻烦,她绝对不会为自己招揽上身。
“可能一段时间都比较麻烦,但是他们商队里也有很好的郎中,因此不需要担心。”
崔玉笙说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做了稍微的踌躇,坦然说道:“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一声谢谢。”
谢的自然是应允带她走的事,而队伍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谢谢呢,只要她愿意,一天找十个八个都不是难事。
龙茹凌稍作沉吟,大约也知道她所说的不合适,只是路途的不合适,怕自己一个不开心, 把她遣回去。
“谢就免了,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本公主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去到那个荒渺的地方,我可不觉得你是因为舍不得我。”
就算是逼问,龙茹凌也不会给人,太压抑的感觉。
崔玉笙顿了一下,手抓着自己的裙摆,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间多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公主可知道,玉笙无父无母,是师傅把我带在身边,教我医术,教我悬壶济世的道理。”
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