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上两句话的。
肚子渐渐给鸡肉填饱,香醇的酒,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原本清晰的脑子,渐渐也开始迷糊起来。
遇见陌生人,总是容易谈吐心声。
“我只是想爱他,就是这样简单而已,可是做不到。”
龙茹凌抱着酒坛子,脸上一片红晕,说起话来已经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可言。
凖默倒是显得很规矩,始终和她保持一尺的距离,听着她叙叙道来,时不时的应和两句。
“你知道么,不是我做不到,是他们不让我做到。若是我逃婚,阿昭用七年换来的太平还会有么?”
龙茹凌她看似任性,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可是所有的事情,她都权衡的清楚。
就算八个月的时候,她让百里昭爱上自己,又如何呢?真的能拿大周朝百姓的命,当儿戏么?
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说,天大地大,我能逃去哪里呢?”
龙茹凌嘴角弯起,依旧是惯有的笑意,只是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毫不留情的流下来。
她的苦,从来不对谁说。
凖默看着她,火堆摇曳的火焰,把她的脸映衬的不真切,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在他的面前,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
“你醉了,回去吧。”
凖默放下酒坛,看到龙茹凌说完话,抱着酒坛子靠在一边的石块上,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子,踩灭了火堆,然后把她抱起来。
把人家公主拐了,可是死罪呢,一定要还回去。
凖默把她抱起来,把剩余的火堆都踩灭了,才往前走,黑暗处,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朝他刺了过来。
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就给躲开了。
“刀剑无眼,将军可不要冲动。”
凖默退后两步,看清眼前的人, 百里昭满脸的怒气,自上而下给人一种压迫性的威仪,他手里握着剑,青筋突起。矮树林这边,除了树木长得低矮以外,还很稀疏,她跟着凖默慢慢走着,时不时的回头,扎营那边都能看的清楚,心里面到底是踏实了一点。
如果说她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跟着一个陌生人乱走。
“就这里吧,挺洁净的。”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凖默忽然间停下来,指着一块草坪说道,天上除了一轮皎洁的明月,还有点点繁星以外,什么都没有。
龙茹凌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是草坪,点点头说道:“可是怎么坐啊。”
“这样。”
凖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块布,反正他这一身突厥的服饰看起来就像是很多块颜色鲜艳的布拼凑在一起。腰间一直挂着一团,龙茹凌也没法分辨出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
凖默铺好布,对她嘱咐了一声,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诶,你就这样走了?”
龙茹凌还来不及叫住他,就被丢在这里,身后是无尽的黑暗,生生逼她咽了一口口水。她几乎就想尖叫着跑回去,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蟋蟀的叫声。
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把她钉在原地,哪里都去不了。
“你这个混蛋,还不回来,我一个人害怕啊。”
从来没有一个人呆在陌生的环境,皇宫虽然大,夜晚的时候很多地方也幽静黑暗,可是那里终究是围了一道宫墙。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凖默,混球的凖默。”
龙茹凌蹲在地上,明明琼月和水碧就在树林的那一边,可是她却连跑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暗地里咒骂这个突厥商人。
“这是大周朝特殊的称呼方式?”
正当龙茹凌急的快哭出来的时候,凖默如同救星一般出现,他双手抱着一堆干柴,还扛着一只……野鸡?右手食指勾着两瓶酒。
龙茹凌猛地抬起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看到一个活人,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
“你去了哪里。”
语气中,已经明显带了哭腔,但是却没有哭出来。在深宫中,她有更多委屈的事情都不会哭,更何况这个呢。
“你吃过烤鸡不,我还特地带了突厥特产,胡椒,盐巴,孜然,香叶。”
凖默把东西放下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她,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玩味。
龙茹凌脚下的根,好像瞬间就消失了一样,她靠着凖默坐下来,好奇的看着他在吹着火折子。
“你要玩么?”
凖默见她凑上来,把火折子递给她说道。
龙茹凌于是变得满心欢喜,刚才那些骂他的话,已经全部都不见了。
“我教你啊,打开然后用力吹……你能用点不?”
“我没吃饭。”
龙茹凌又忍不住诅咒起来,突厥人怎么就那么野蛮加讨厌呢。
“要先点燃稻杆,那块木头点不燃的,你有本事就用火折子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