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场彗星撞月,气贯长虹的双雄对决即将开始之际,忽然如平地里一个炸雷,一声怒吼震得数千观众耳朵眼里全都嗡嗡作响,眼前冒出大片金星:
“你们都当本官死了么!”
唰!
一道撕裂长空的气浪从巫野和箫菡中间呼啸而过,猛地砸在擂台上,顿时将厚实的木板砸成粉末,在擂台中央犁出了一道深深地沟壑,足足十几丈长短,犹如楚河汉界,将巫野和箫菡分开。
正是这次三族比斗大会的主持者,黑水县尉邓元甲,以符刀全力轰出了一记“烈风斩”!
巫野和箫菡面面相觑,两人额头都渗出了几滴冷汗,同样制式的符兵,在邓元甲手中发挥出的威力,比在巫野手中时何止大上三倍?幸好两人是联手做戏,并未使出全力冲刺,才能及时刹住脚步,若非如此,一不留神被符刀的刀气扫中,即便不死,少不得都要被斩下三两斤肉来!
两人本来就想着唱个双簧给父老乡亲一个交待,既然邓元甲出手阻止那是最好不好,当下使了个眼色,隔着楚河汉界怒目相视,却是没半点儿越界的意思。
邓元甲手握符刀,赤红色的须发根根竖立,胸膛如风箱般起伏,发出阵阵雷鸣。
如果说父老乡亲对这种荡气回肠的复仇戏码都喜闻乐见,那么这位黑水县尉就绝对是最怒不可遏的一个,三族比斗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结果却变成了断私仇的血腥屠场,枉费他昨晚还苦口婆心地对南霸天谆谆教诲,这小子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居然当着他的面格杀两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咚!咚!咚!”
邓元甲在擂台上连踏三步,每一步踏出,,擂台都摇摇欲坠,有分崩离析之感,刀锋直指巫野的面门,黑水县尉厉声喝道:
“王彪!你心狠手辣,暗藏兵器,对手明明已经落败,还要痛下杀手,已是触犯了国法,真以为本官不敢斩你么!”
巫野对近在咫尺的刀锋熟视无睹,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
“回县尉大人,王彪不知自己身犯何罪!三族比斗大会的规则,不许比斗者带任何兵刃上台,这一点我做到了,自从第一场比斗之后,我一直**上身,并没有私藏兵刃!至于用来格杀韩闯的铁钉,乃是我从擂台上抠下来的!县尉大人尽可以取出铁钉检验,看看是否和擂台上其他铁钉都是同一制式,亦可去查看我最先抓地的木板,看看是否少了一根铁钉!根据三族比斗大会的规则,似乎没有禁止使用擂台上的物品吧?”
邓元甲一时间噎住了,愣了半天,又道,“好,这枚铁钉暂且不谈,既然你已经取胜,为何还要痛下杀手?胜负已分,擂台战就已经结束,你再下如此重手,分明就是持械行凶,致人死地!”
巫野正色道:
“回县尉大人,按照三族比斗大会的规则,在三种情况下才算落败,其一自己认输;其二昏迷不醒;其三跌落擂台,双脚着地!试问,当韩闯飞出擂台,双脚还未着地之前,他究竟符合哪一条落败标准?他若还未落败,我追身进招,有何不妥?至于我下手的轻重,出来打擂本来就是拳脚无眼,生死有命的事情,若是怕死,大可以像我刚才那样,拱手认输,又不丢人!”
“你——”
邓元甲没想到巫野早有准备,沉吟半天,竟然找不出半点漏洞,不由气得骨节乱响,青筋乱暴。
巫野却没说完,不慌不忙地继续道:
“至于箫平,几千双眼睛都看到,是他无声无息地窜出来偷袭我,妄图至我于死地,我在千钧一发之际,自然要奋起反击,总不见得洗干净脖子给他来杀,县尉大人以为呢?”
邓元甲怒到极点,反而哈哈大笑,指着巫野的鼻子,厉声喝道:“好,南霸天,你好,你好得很!”
巫野脸上没有半丝表情,理直气壮地直视邓元甲,忽然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大声道:
“县尉大人,我知道今儿个自己连施重手,重伤两人,格杀两人,虽然是规则允许,却也造下了太多杀孽,不过罪无可恕,情有可原,箫平、韩闯这两个杂碎,觊觎我送给族人王枭的三枚流云剑宗灵丹‘月华珠’,带着三十多个手下,以滚油、石灰等等卑鄙的手法暗算王枭,将王枭打得筋断骨折,又抢走两枚月华珠,自己吞服,提升实力!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帮王枭讨个公道而已!”
“什么!”
此言一出,哄堂大乱,甚至连萧家和韩家的长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其中的曲折,全都乱了阵脚,贵宾席里传来阵阵议论声。
邓元甲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这两个月流云剑宗的门人在平凉城地面上活动非常频繁,此事十有**假不了,不过事关重大,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兹事体大,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没错!”
贵宾席中,一位韩家的长老霍然起身,拍着茶几喝骂道:“韩闯和箫平都被你杀人灭口,当然是随你怎么说都行,说韩闯偷了月华珠,你有什么证据?”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