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箫平就像一株甘蔗,被巫野干净利落地砍倒在地。
他的脑袋十分诡异地歪在右肩膀上,手脚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身体,一团臭气熏天的屎尿滚出了粪门。
只是习武之人特别强壮的体格,才令他能够再苟延残喘片刻,也多承受了片刻的痛苦。
充血的眼珠愣愣地盯着天空,眼底充斥着浓烈的疑惑和不甘,箫平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应该是自己绝杀南霸天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处,那萧寒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发出了绝对不该发出的攻击?
“我,我不甘心……”箫平嘴里吐出一个个带血的泡泡,眼前的天空也渐渐变成一片猩红。
在一片猩红中,他看到了萧寒凑近过来的脸。
“帮我,帮我……”他想说的是“报仇”两个字。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萧寒”已经凑到了他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故意的。”
“你——”箫平的瞳孔骤然放大,明明已经不受控制的手脚剧烈颤动起来。
箫菡继续道:“过去三年,你怎么奚落我,嘲笑我,凌辱我,捉弄我,这些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你怎么辱骂我阿爹是个废人,这也罪不至死;可是你居然向爷爷提出,要把我阿妈迁出萧家祖坟,这笔帐,就用你这条狗命来还,很公平,是不是?”
“咯……咯……咯……咯……”
箫平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喉咙深处仿佛被一口浓痰堵住,发出了凄惨的咕哝声。
箫菡笑了笑,看着他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又道:“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从始至终,我的目标就是你,我从来没想过要袭杀南霸天,只因我和南霸天是……兄弟!”
箫平的瞳孔几乎要把整个眼球都吞噬,竭尽全力伸手想要抓住箫菡的肩膀,却在最后关头凝固不动,僵持片刻之后,无力地垂挂下去,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口怨气,眼珠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隔着他的尸体,巫野和箫菡都低头仔细观察着,直到确定箫平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两人才缓缓抬头对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从箫平跃起偷袭到最后倒地毙命,只不过短短十来次呼吸的功夫,绝大部分观众都看得眼花缭乱,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根据场上形势大致判断:
“莫非是箫平想为韩闯报仇,结果被南霸天这尊凶神当场劈杀,终于惹来了萧寒这个天才?”
“没错,一定是这样,过去三年里南霸天可是把萧寒欺负得极惨,萧寒一定是来报仇了!”
“你们看,这南霸天和萧寒之间,眼神碰撞,激情四射,就好像两股汹涌澎湃的海浪猛地撞在一起,实在太刺激了,太火爆了!”
“真正的好戏上演了!中阳镇第一天才和中阳镇第一恶霸,这场正邪之争,究竟鹿死谁手?”
“萧寒加油,把南霸天干掉!”
“南霸天,你恶贯满盈,还敢猖狂,便让萧寒好好收拾你!”
贵宾席中自然有眼光犀利之辈,看得出箫平死得不明不白,可以说是冤枉无比,可是这些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南霸天和萧寒居然会是一伙的,还以为箫平真是运气不好,无意中被萧寒的蛇拳刺中,最终着了南霸天的道儿!
便是在如火如荼的气氛中,南霸天和萧寒,这一正一邪,中阳镇最耀眼的两大新星,跨过了箫平的尸体,针尖对麦芒地靠近,四目相对,眼中绽放出刀刃般的锋芒。
“看,他们的嘴唇在动!”
“一定是在互相放狠话,说不定是在互相操对方的十八代祖宗呢!”
观众看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这些观众自然不会知道,互相用眼刀拼杀的两人,口中说的却是:
“好弟弟,幸好你及时出手,要不然哥这条命今儿个非交代在这儿不可!”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怎么办,这么多观众都在等着我们生死大战,看样子我们两个不躺下一个,是下不去这个擂台的!”
“那怕什么?”巫野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就躺下呗,你等会儿下手轻点儿啊,哥现在遍体鳞伤,你千万别把哥真的给打坏了!”
“你是说,演一场戏?”箫菡恍然大悟。
“是啊,刚才你不是一直都演得非常出色吗?”巫野说着,跳开一步,指着箫菡的鼻尖狞笑,“萧寒,你这废柴,我南霸天便是当着你的面,击杀了你的族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桀桀桀桀桀桀!”
箫菡心领神会,柳眉一挑,冷哼道:“南霸天,我已经恢复了实力,你我多年的仇怨,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恢复实力?”巫野眼珠一转,张牙舞爪,笑得更加狂妄,“就算你真的恢复了实力,在我南霸天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啊!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我南霸天今天便让你好好看一看,什么叫支离破碎,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