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拥住床榻上的女子,她如瀑的三千青丝垂在枕上,如墨客泼墨写意的一笔,铺洒满枕。他抚着她柔顺的发:“谢谢你……还有,千夏,叫我重楼。”
“重楼。”她枕在他的肩胛窝,一向平静如水的心顷刻间波荡起来。
久久,他微微放开她,拖着她的双肩:“千夏,我过会儿就叫我爹找人去提亲。”
“恩。”她小声应了一声,重新埋首在他的肩头。这一刻,他们都觉得找到了彼此缺失的那一块。
下午,华家的管家就带着聘礼跨进了朱红大门。面对来提亲的人,里屋客厅里的人都一脸复杂。县令自从见了这个被自己遗忘在背后多年的女儿,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拿她做讨好高官,换取功名利禄的筹码。至于,那个一见到她就摆了一副冷脸的县令夫人,恐怕打心眼里地希望与千夏不复相见。
对于虞凤娇来说,她更多的是嫉妒和气愤。可以说,这一刻,父女两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希望这桩事成。
华府的管家命令抬聘礼的家丁把担子放下。红木箱子装的聘礼放满了大厅的正中。华家虽然没落了,但华老爷的兄弟经商,家境还算不错。
县令虽然贪财,看着这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也不是没有暗地里流口水,但是,他如今渴望高官厚禄的想法更加的迫切一点。略微一番挣扎,县令很快又坚定了原先的心思。
“县令老爷,这是我们老爷派小人过来向贵府二小姐求亲的聘礼。”华管家给县令行了一个礼,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道。他们华府虽然不负以往的兴盛了,但是,这么多的礼金,娶一个庶出的小姐,早已经是错错有余,及其有面子的了。
管家心想:少爷这次怕是动了真心。他看着华重楼长大,还不了解自己家的少爷吗?自己家的少爷才高八斗,惊世绝艳,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顽固的很,寻常的姑娘家,他怕是看不上的。他本想着老爷一把年纪了,恐怕还要为少爷的婚事头疼,不知道往后还要如何逼着才愿意娶亲呢?
正犯愁,少爷自己倒是上心了,懂的成家立业,做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这是做什么?拿回去,拿回去,婚姻之事岂可儿戏,我家二女儿还小,年仅十五,本官还不愿意这么早的嫁女儿,更何况长幼有序,岂可乱了。”县令老爷寻了一套说辞。
只是那华家的管家也是个人物,面对县令的拒绝,他却没有退缩:“县令大人放心,我家少爷也不是非要现在就和二小姐成亲。这礼金不过是定下两人的婚事,等到成婚当日再加礼金。二小姐年幼,上有姐姐还未出嫁,我家少爷的意思,也是等他光耀门楣,成就一番事业,也好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小姐过门,也不失了县令您的面子。”
这话说的讨巧,既然这么多的银子对县令的诱惑力不大,他就往上重新加大了筹码,而且赞扬了自己家少爷的一表人才,雄心壮志,不是泛泛之辈,是可以托付终身的青年才俊。三来赞美了县令的面子,言下之意,更是说,既然你县令如此大的面子,又怎么会嫁不出去大女儿呢?一箭四雕,不可谓口才绝顶。
被对方管家天衣无缝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县令一下子寻不出借口,磕巴了一会儿,拍案而起:“这个府里是我当家,婚姻之事,无非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想要嫁给谁,她就要给我嫁给谁。”这便是撕破脸了。
虞千夏和华重楼后一脚走进大厅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县令的这句话。两人的脚步一顿,华重楼打眼看着管家,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家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事情可能要黄。
“哎呦,这可是那个恬不知耻,夜不归宿的庶出二小姐吗?”看着虞千夏,虞凤娇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出言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