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回道:“耿校尉带人去林中打猎未归,至于吕将军和马都尉都受了重伤,吕将军永远失去了左臂,马都尉的右腿也被砍断了菱都尉一直陪着秋香,冰妹也在陪着她。吕将军和马都尉说,他们已经是废人一个,以后这里的事就全权交给校尉你了!菱都尉也是这么个意思。”
“秋香?秋香她怎么了?”邹燃忽然想起这个曾经让他惊艳,一直问他要诗词的女孩。
“最后一击中,她为了救你,射出了最后一箭,结果弓弦绷断,右手食指没了,脸上也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到现在留下了疤”宇文献没有接着往下说。但邹燃已经明白了。
李珊、菱悦、秋香,还有阵亡在鸿蒙卫的陈玲,她们都是平阳公主麾下的人,情同姐妹。陈玲已经阵亡,李珊又不幸战殁,剩下的秋香却又成了残疾,一向爱美的她还毁了一向引以为荣的容颜,试问谁又能一下子从这种打击中站出来?虽然当兵之初她们就想过有这种结果,可当这种结果降临,她们还是陷入深深的苦痛中无法自拔她们,毕竟是女人!
邹燃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凝神道:“李先生,现在我们还有多少装备?”
李纵的胡须又从新长了出来,须及下颚,虽然不像之前墨髯那么飘逸,但也恢复了些他以为的男儿气概。他道:“战甲大都破损,不过还能使用,有五千一百具。马匹四百余。战刀本还有五千四百九十把,四石力弓一百二十张,箭矢没有了,长枪也有两千之数,不过这些武器都被阿拉伯人收缴了!”
说到这个,所有人都有些忿忿不平之色。武鸿甚至愤懑地道:“我们汉军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校尉,不如咱们抢了这布拉哈城,直接将它纳入我大汉版图得了!”
周瓯却是带着平静语气,斟酌一番才说:“邹校尉,现在我等身处阿拉伯境内,大汉又在怛罗斯打赢了这场会战,军威正盛,阿拉伯人断不敢对我等怎样。为今之计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尽量让国内知道我们还幸存我瞧着那优素福不是个善茬,我们在这里长达两个月,耶路撒冷距此不过一个半月的路程,快马加鞭更快,但我国在耶路撒冷的鸿胪寺卿却至今未曾露面,阿拉伯的涉涎寺官员也一样未出现过。我想,肯定是这优素福在从中搞鬼!”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说出口,怕的就是影响军心。不过此刻全军的主心骨邹燃回来了,所以说出来让他参详。
经他这么一说,武鸿也顿时醒悟过来:“对啊。我就说最近感觉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们是汉军,既然到了这里,如果鸿胪寺卿知道肯定该来一趟吧?对了,宇文少爷,咱驻阿拉伯帝国的鸿胪寺卿是谁来着?”
宇文献白了他一眼,对他的称呼很是不满,但还是回道:“是公羊治。汉元960年生人,字淳熙。此人汉元987年进入礼部,992年出任鸿胪寺卿。998年曾回国一趟,拜见过家父。”
“那宇文丞相对他的评价如何?”邹燃忽然问道。
“其貌似奸,内极忠厚。是个靠得住的人!”宇文献想了想才回道。
邹燃对如今的局面有点两眼一抹黑,除了宇文献,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他不知道在阿拉伯帝国到底还有谁可以依靠,既然宇文护都这么说,想来这个公羊治还是可以依靠的。
思量一番,邹燃果断地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必须立即跟鸿胪寺取得联系。这样,周曲长,你再跟我进一趟布拉哈,见一见这个优素福总督。李先生,麻烦你安排一些人手。这次去见优素福,我还要他搞点冬衣过来,我的弟兄袍泽,不能穿着夏衣过冬!”
刘全站起身道:“要不我陪你去吧!”邹燃刚想说什么,刘全却先道:“别忘了,我可懂得阿拉伯语。我去会事半功倍的!”
邹燃这才想起来,在雒阳的时候,刘全好像的确提过这么一句。他不说还忘了。于是点点头。
武鸿和宇文献也想去,邹燃却道:“你们在这里等耿校尉回来,让他暂时管理军营。这里是我们暂时的根本,不能出乱子!大囿、荆川,你们也多费费心!”
耿大囿和荆川却不理会邹燃话里的亲切,而是轰然站起,拱手齐道:“领命!”
邹燃呵呵一笑,大步踏出军营。嘴里嘟喃道:“真把老子当糊涂蛋冤大头不成?想拿老子当大国博弈的棋子用,那也得先给点好处再说!老子可是穿越来的,你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明白,那这几千年的时间跨度岂不是白穿了!今天我倒要跟你好好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