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城下布置一夜了!今天老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老子砍了你,第二,就是给我战死在这里!你选一个吧!”
王金彪的头重重撞在城墙上,含泪大叫:“属下今天战死在这里!决不后退!”
鸿蒙口下,大旗挥动,烽烟如云,金鼓声鸣,杀声如潮。
鸿蒙卫城的城头上所有物资都是现成的。只要集中起来即可。
上风头的扬尘车扬起了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火药箭、毒药箭如一颗颗流星,射得城头到处都是惹人剧咳不止难以呼吸的气味,尤其是砒霜烟火练,打在哪儿就粘在哪儿,浓重的气味叫人为之窒息,即火珠水泼不熄,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只能用沙土予以掩埋。
紧接着,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人如蚁聚,流矢如雨,城头上下到处是一片刀光剑影,滚木擂石、沸汤滚油,毫不吝啬地浇下去,浇出一片片凄厉的惨叫,一枝枝箭矢,也在飞快地夺去城头士兵的生命。
不时有人冲上城墙,又被守军拼命地压制回来,后面的人踏着找友的尸体又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巨木拍一拍下去,血肉四溅;巨大的滚木擂石将无数士兵砸得血肉模粕;时而有人浑身着火,挥舞着双手绝望地摔下城头,时而有人被车弩贯入皮甲,手中的长枪还未刺中城墙的士兵,便惨叫着倒飞出去四丈有余。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生杀予夺的死神角色,又在扮演着被人收割的生命。但是他们没有一刻的犹豫,做为一个战士,他们的生命本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辉煌。
赵九重从最初的惊慌中镇定下来,如今站在城墙下,只是机械地听从上官不断呼喝命令,箭矢飞过鬓角也丝毫不为所动。鲜血已经在他的军靴下泛起一层血花。
他所在的伙已经死的只剩他一个。在敌人的第一波攻势中,他的伙就全部战死了。难怪没有人叫醒他!他现在的眼神里除了迷茫,就是残忍,没有一点当初当书童小二时的谦卑与恭顺!
大战一刻不停地持续着,将过中牛,张诚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城头观敌掠阵,脸上始终带着一成不变的木然神情。
鸿蒙卫北侧和南侧山头上的狼烟已经点起,一注青色的烽火直上云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三个时辰了,再过一个时辰,玉田卫城就能派来援军了吧?”张诚喃喃道。
“轰!”
城墙下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是火药!他们有火药!!”
城头的汉军大喊起来。
张诚怒喝:“不要慌,不要慌!弓箭手,射火箭,放!”
箭如雨下,引起连片的爆炸。
敌人竟然采用最原始的蚁附攻城,实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白甲兵自诩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汉军相媲美的军队,从来是被匈奴人视若珍宝,但今天却用来蚁附攻城。白盔色旗的白甲兵惨叫着从城头摔下去,成为城下的一具尸骨。
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一抹幕色染上城头。
士兵们潮水一般退了下来,喧又尘上的厮杀声停止了,战场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许多体力透支的士兵这才现自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已被抽尽了,他们摇摇晃晃地倒在城墙一角,便一头倒在地上,再也做得动上一下了。
城墙上下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些残破的尸体还倒挂在城头碟境上,或者半悬在猪檄箭上,损毁的云样、掼城车、折安壕桥还在燃火,烟火密集,向人们宣告这里刚刚生过的惨烈一战。
鸿蒙城下,利镞穿骨,惊沙拂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
城墙下填满了尸体,无贵无贱,同为枯骨西风中扑面而来,犹有一阵阵血腥之气,可见两军搏杀的惨烈。
张诚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胸口发苦,不由回首眺望东方:“一天了!援军呢?援军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