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耿大囿,李珊才对马嵬说:“这位都尉,你是精绝卫汉兵的最高长官吗?”
马嵬见识了这个女将的泼辣,于是笑笑,拱手道:“是的,在下马嵬,精绝卫汉兵第一曲曲长。”
“嗯,马都尉,精绝羌人造反,背叛大汉,我建议立即合并你的队伍归我指挥,****精绝卫!你意下如何?”李珊的话毫不客气,一出口就要吞并别人的部队。
不过谁也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就连当事人马嵬也一样。
圣祖规定的军衔制度就是为了这个时刻来归分指挥权,使部队不会陷入混乱的。羽林九卫是大汉柱石,虽然军衔上李珊和马嵬都是都尉,但在汉军认识里,羽林九卫的都尉显然要比驻军的都尉要更有含金量。
所以李珊直接说要接管马嵬的部队是一点不突兀的。
马嵬拱手道:“是,精绝卫汉兵悉听李都尉调遣。只是”
“只是什么?”李珊蹙眉。
马嵬指了指精绝卫城方向,道:“此地有羌人数万,青壮占了半数,城守古兰更是霸占此地达二十年,是羌人的四位长老之首,在羌人中间拥有无上的权威。若依靠我们这两百多老弱想要拿下精绝卫,显然无异于掷蛋于石。”
“老弱?”李珊巡目一转,顿时沉默下来,看着邹燃。
刚才匆忙,他们都没注意身边的这些兵,等到现在才发现周围的汉兵个个显露疲态,脸上的沧桑皱纹看着都让人心酸。
“欸,曲长,其实呀,咱们刚才就应该一鼓作气杀进去的!现在可好,兄弟们都没了锐气,想****,至少得休整一夜才行!”老孙头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插嘴道。
马嵬扭头瞪了他一眼,老孙头赶紧闭嘴,眼神怯怯地看着马嵬。
邹燃忽然若有所悟,对李珊道:“要不,就先休整一夜吧!反正羌人并没有追出城,我和刘全、武鸿他们负责监视他们!这一番厮杀,你们也累得慌,休息一下也好!”说着还使劲朝李珊眨了眨眼。
李珊会意,点头同意。
耿大囿正要去安排人手准备扎营,邹燃却拉着他道:“大囿兄弟,走,跟咱去巡视一下,这里我们不熟,怕走丢了!”
耿大囿也没多想,点头拿起弓箭就跟着邹燃走了。
旭日如轮,一举跃上了地平线。光辉倾洒大地。几道色彩斑斓的光线带着一层蒙蒙的雾气照进了鸿蒙卫的山腰营房里。
赵九重裹着行军毯,正在床榻上睡的正香。营房里火盆烧得很旺,即使已经是早晨,依旧火焰高涨。他昨晚站岗到寅时,浑身都快冻僵了,在火盆前烤了半个时辰才缓过来。连鞋袜都没脱,直接扒掉丘山铠,将长枪战刀往枕边一放就倒在了床铺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到了海上,波涛汹涌,将他摇的晃晃悠悠,间或还有巨大的海浪声传进耳朵里,直把他摇的晕头转向。实在不耐,于是挥手骂道:“直娘贼,老子想睡会儿也不行么?”
一挥之下,他醒了过来,仔细一凝听,噔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糟糕,不是做梦!
他只觉营房外喊声如波涛一样汹涌而来,连营房也在摇摇晃晃,竟似要倒塌一般。他三下五除二穿好盔甲,拿起刀枪,却发现营房里的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大通铺上面原来就睡着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营房外刺耳的鸣哨声响起,城楼上的战鼓也“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一声声发自胸腔的呐喊在营房外回响。
“敌袭!敌袭!!”
“敌人攻城啦!备战!!”
“所有人上城头,不要慌,投石机准备”
“匈奴人点狼烟”
赵九重心猛地一提,抓着武器,连头盔都来不及戴就冲出了营房。
营房外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汉军士兵,营房就在城墙的东面,顺着山道走几米就可以登上城墙。而在城墙的西面,只见如海浪般耀目的白色盔甲在上下起伏。阳光从东边直射过来,洒在那层白色盔甲上,泛起让人眩目的光晕。
“敌人怎么攻城了?”第一次上战场的赵九重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原本刺骨的寒意也顿时消失不少。
鸿蒙卫城守张诚已经披挂整齐,挥舞着战刀站在城楼,使劲呐喊:“床弩,把床弩搬上来!”
“左翼,石景天,带人防守左翼!”
“该死的,把所有还在睡觉的人都给我拉起来,派人点狼烟!”
“求援,紧急求援!”
张诚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焦急,原本不是太过刚毅的脸上此刻简直快要扭曲在一起。他使劲呐喊着,挥舞着钢刀的手在轻微颤抖。
望着城下如海如潮的匈奴白甲兵,张诚都快窒息了。
这时,一个人踉跄地跳上城墙,快走几步就趴在了张诚脚下,语带哭腔地道:“将军,王,王金彪报道!”
张诚怔谔一下,突地飞起一脚将这人踹翻过去,破口大喝:“王金彪,老子让你修灯塔你竟然没修好,你看看,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