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们每年都会来,熟得很!”
“来不及了!”一直没吭声的王贞忽然道。他牵着战马,站在边上喃喃道。他也是第一次杀人,但却一点都不会不适。武鸿和宇文献那么强烈的反应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后来武鸿还问他为什么不怕,王贞只回答一句:“我家是杀猪的。”
邹燃知道王贞很少说话,但每次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不由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王贞抬头看了一眼月空,低低道:“将军,已经撤兵了!”
秋香颓然坐在地上,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军令已下?”
“是的!”王贞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感情地道。
“那怎么办?飞骑卫一撤,月氏人和匈奴人如果真的控制两卫,然后偷袭鸿蒙口天呐,整个西域就都是他们的了。到时候饮马黄河也不再是幻想,我数千里领土,上千万黎民百姓”秋香越说越怕,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邹燃。
李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习惯性地望向邹燃。
邹燃却望向了那几匹匍匐在地上,悠然自得地反刍的骆驼,迷茫的眼神顿时坚毅了起来。
“兄弟们,敢不敢跟我去干一票大的”邹燃冷笑道。
众人愕然。
鸿蒙古道上,一队队裹着红披风的飞骑卫士卒由西向东开进。
整条高原山涧古道上寂静无声,只有冰冷的山风呼啸地吹过,将皇旗与军旗吹的飒飒作响。每隔十骑就有一个火把,火把上的火光散发着暗红的颜色,映照着一张张茫然不甘的脸!
这是飞骑左卫的将士们。他们正在奉命撤回渔阳。
飞骑左卫是两天前抵达鸿蒙口的,一到鸿蒙口,左卫将军丰恺就命令游骑部突进西海州一百里,为大军前进搜集信息和情报。可这才几天?李岩将军一到鸿蒙口,就立即对丰恺下令,让他们的部队立即撤回渔阳。飞骑左卫大部分都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要进行救援朵兰城堡的军事行动么?之前的宣传中不是说,一旦救援成功,飞骑卫将要直捣叛匪老巢昕府,一举剿灭这股叛匪么?
所以虽然飞骑左卫的人马依旧听从军令陆续后撤,但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
最不理解的就是飞骑左卫游骑部的骑校尉耿孝。
“将军,为什么现在撤军?我部已经深入西海州一百五十里,敌军望风而逃,眼见就能抵达贵山城。只要我们占领贵山城,朵兰城堡就在我们游骑的掌握范围内,随时可以救援我,我想不通!”
这里是鸿蒙古道边上的一块凸出的岩石平台,方圆十平米左右,高出地面六米,横亘在道路的上方,几乎遮蔽了半个碎石铺成的古道。是鸿蒙口最东边的最后一道防卫点。
丰恺面色忧郁地站在这里,任凭山风将他的披风吹起。亲兵在身后高举的皇旗飒飒作响。他缓缓道:“想不通也必须执行命令!别忘了,你是帝国的军人你的部队怎么还没有撤下来?”
耿孝有着非常浓密的眉毛,他执拗地道:“将军,我恳请向主将提出呈请,让我左卫游骑出击,哪怕是一兵一卒踏足朵兰城堡范围观察一下也好啊!我们这连朵兰城堡的影子都没见到,怎么跟国人交代?怎么跟战死的兄弟交代?万一他们还在坚守待援”
“够了!”丰恺霍然转身,忧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悲愤,“我也想去,可是李岩主将拿出的乃是胡公殿下和益公殿下联合签署的军令!谁都不能违抗!明日辰时日出之前必须抵达玉田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