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逃到匈奴的第一天,他身为汉人的坚强、勇气、尊严都已经抛弃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畏死的汉奸而已!
夏?断臂的伤口已经被李珊给包扎好。若不是韩可为大叫自己是汉人,他的脖子怕是已经被邹燃给隔开了。此时他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眼神里却依旧是不屈,直勾勾地看着对着眉心的短刃,嘴角微扬,用不屑的口吻道:“我是谁?哼哼,你永远不会知道啊!”
夏?话没说完,邹燃已经手起刀落将他的另一只手臂也砍了下来,引起夏?歇斯底里的惨叫。伤口激溅出的鲜血喷在韩可为的脸上,引起他更为惶恐的退缩。
李珊一见,赶紧把叶冰兰交给秋香,拿起一个急救包就要上前包扎。但邹燃却制止了她,然后继续用削铁如泥的短刃指着夏?:“说,你们是谁?”
夏?已经疼得在地上打转,伤口碰到沙粒,如盐浸伤口,疼的冷汗直流,嘶吼不已,连眼泪都下来了。
那两名大难不死的向导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其中一个年纪看似比较大的战战兢兢地举手道:“长,长官,他们,他们是匈奴人”
邹燃转过头,眼带冰冷到极点的残酷,轻睨道:“你们,又是谁?”
两名向导被吓怕了,其中一个赶紧跪下来道:“启禀长官,我们,我们是拉萨大学的学子,是到塔克拉玛干游历的,却没想到碰见了这几个人!我们,我们是汉人呐!”
“可有证明?”
“有,有!”那年纪稍大的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份身份证明,跟邹燃当初在礼部办的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上面的印鉴是吐番州州署的字样。
“曾继友?”邹燃缓缓将证明上的名字念出。
“是,正是在下!”那年纪稍长的赶紧回答。
邹燃将证明还给他,然后道:“既然你们是汉人,那就不用跪着了,起来吧!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匈奴人?”
曾继友大概二十出头,不过长的比较老成,嘴角已经有一搓黑乎乎的胡子。他道:“启禀长官,他们之前有说匈奴语,在下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语言系,故而识得。”
邹燃恍然,眼神瞟向已经脸若死灰的韩可为,短刃朝他指了指,问道:“说,你们是谁?”邹燃早就关注了这个自称是汉人,但是气节上却比扶桑人还不如的家伙,砍掉夏?的手不过是威慑他罢了。
韩可为惊慌地朝后躲了躲,刚要开口,那双臂都失去的夏?忽然仰头爆喝:“不许说!你若说了,我们就完了啊!”
“哼!”邹燃淡漠地道:“即使你们不说,你们也死定了。如果说了我还能给你们个痛快!”
韩可为被夏?这么一吼,眼神顿时有些恢复了清明,跟着急急摇头:“不要,不要杀我。我,我是汉人!你们是羽林军,不能杀汉人!”
没想到他此话一出,邹燃还没搭腔,旁边那年纪较小的向导却猛地扑过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出现在韩可为的老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汉奸,人人皆可诛之!像你此等罔顾大汉法纪,背叛大汉祖宗社稷之人根本没脸自称汉人!你这是在侮辱‘汉’这个字”
这个年轻人满脸气愤,还有些稚嫩的皮肤上早就窜起了阵阵红潮,脸上的青筋也突突,显然是气急了。
曾继友赶紧上前拉住自己的同学,先对邹燃道:“长官,他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