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导致这里的兵备普遍衰弱。若不是这次飞骑卫伤患颇多,需要在玉田卫放下伤兵,估计李岩都想直驱鸿蒙口算了。
玉田卫城守是一个头缠黑巾的吐番人,看他那苍老的皮肤和虬起纠结的头发,说五十都有人信,可他却真的刚过四十岁生日。
“古布那颜见过平阳公主殿下,见过李岩将军!”这个玉田城的城守非常拘谨地朝并骑而来的两人行礼道。汉语说的都有些生硬,不过好歹还能说清楚。
在军中,平阳公主虽然地位显赫,但依然要以李岩为尊。但这个古布那颜却先问候平阳公主,看来他不但因为长久没说汉语而生疏了语音,更加忘记了汉军的军规。
这个城墎不过五里的小城都是用土坯围起来的,城墙上只能站一个人,墙面因为太久没有修整显得非常破败,龟裂的口子随处可见,斑驳到骑兵入城时的震动都能让它直往下掉土块!
入城之后高矮起伏的零落平房就是玉田卫兵将的营房,干硬的街道显然清扫过,但到处都是沙蒙蒙的,路边随处可见没有及时打理的垃圾和甲械。几户人家的纸窗上还挂着一把把生锈了的刀剑,刀剑上挂着一块块说不出名字的动物皮毛,还有一些风干的腊肉。
平阳公主忍不住蹙起秀眉,她实在很难想象这里还是南西域重兵集结的卫城,说这里是难民营都算恭维了。她不满地对李岩道:“谷山,这南西域诸卫城中以此为最破,这样的城市怎么能容纳大军驻扎?我看不如放下伤患之后就直驱鸿蒙口吧!”
李岩虽然年纪比平阳公主大,但上任唐公在位时,平阳公主就已经从军,北伐匈奴的时候平阳公主还曾做过飞骑卫副将,所以和李岩算是老相识,称他为谷山也属平常。
李岩点点头:“嗯,不过我们的水源却是要在这里补充,殿下,要不你先前往鸿蒙口,我晚点就到。”
古布那颜骑着一匹说马更像驴的动物跟在两位将军的后面,不大的眼睛细长细长,听见李岩的话也不担心两位将军责怪他管理不利,而是立即上前道:“公主殿下,将军,属下已经安排好了,让将士们以此去取就可以。鸿蒙卫的张将军已经发来消息说左卫游骑已经深入西海州百里,暂无叛军的情报!”
“什么?”李岩扭头怒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现在才说?”
古布那颜讷讷地低下头,不知嘀咕着什么。李岩也听不懂,立即调转马头对平阳公主道:“殿下,左卫已经出击,我看我们放下伤兵就走吧,不能再歇了。”
平阳公主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当下也不答话,立即又带队出城,直奔西面而去。
平阳公主还以为李岩是急着上战场,其实李岩只是担心左卫突击的太快,万一真跟月氏人的主力拼杀起来,那可就麻烦了这只是一次作秀而已,没必要因此损了实力。
“左卫游骑已经突入百里,对上对下都有了交代,等到了鸿蒙口就差不多可以宣布撤兵了。”李岩狠狠一甩马鞭,催马往前。
李岩和平阳公主在玉田卫停了都不到一刻钟,伤兵却放下了将近八百人。他们谁都没注意,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穿着皮毛大麾的青壮男人靠在古布那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古布那颜黝黑的皮肤立即涨的紫红,惊道:“什么?他们到了?”
那壮汉点头道:“是的,他们已经到了城外绿洲的水洼边,正和那些胡商混在一起。”
古布那颜恨恨一拍粗糙的手掌,道:“走,快去看看。这些月氏人,不是说好明天才到的么?万一要是被汉军看见唉,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