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点行装,然后去军需处领取作战武器,一刻钟后我要求看见你们精神抖擞地骑在战马上!”
营房里,龚振朝第六伙所有人大声的吼叫着。
行装有:绸缎两套,高筒马靴一双,水袋一个,皮披风一件,皮毯一张。这些都塞进行军包里。自身的装备有丘山铠一套,绸缎一套,马靴一双,短刃一把。
打点好行装后又快速跑到军需处领取作战装备。四石力弓一张,羽箭五筒,军弩一把,弩箭一排,骑刀一把,备用马镫两个,急救包和绷带数个。
拿到作战装备又去领取战马。战马就有考究了。邹燃一看分配到自己名下的战马数量顿时明白这次的作战目标不是新罗州的匈奴人。因为每个人配备的战马有三匹一匹驮马、一匹副马、一匹主马三匹战马是长途行军的标准配置,如果是出击新罗州,根本不需要配备驮马或者副马。驮马上还有干粮、马料和各种袋子,袋子是给长途行军时在战马上解决生理需要用的。
领出战马,龚振立即大声呼喝着,让第六伙的人赶紧把装备放好,装马鞍,挂马镫,紧箍带,力弓和军弩都要放在顺手的位置上,骑刀侧挂在腰间,短刃必须随身但不能绊住挥刀的手,军用急救包必须放在主马的背囊里,不能放在驮马上,以防丢失零零总总的事情总是很多,龚振在一边喊一边帮忙动手,喊到嗓子都哑了。但没有人会觉得他啰嗦。这可是上战场,不是平常训练。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让人丧命。
凯旋英雄谁都相当,但如果是马革裹尸的英雄就不是所有人想要的了。
“马镫一定要挂紧,拴牢一旦和敌人遇上,不要慌乱,严格按照军校里平时的训练御敌看旗号,听指挥,一定要记住,战斗是集体的事,个人英雄是不可取的不要轻易离队,一定要听从命令!”
龚振还在那边喊着。这时草木纯忽然问了一句:“长官,你不跟我们去吗?”
第六伙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龚振作为执教官怎么不准备行装,难道他不去吗?
龚振冲他们苦涩的笑了笑:“我在乐丹城一战中断了腿,已经不能上战场了”
众人心里一颤,眼神都忍不住向龚振的腿上打量。但却什么都看不见。作为他们的执教官,龚振永远都是甲胄在身,军姿端正,他的腰板永远是最直的,嗓门也永远是最高的,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断腿的残废啊!他怎么
龚振看他们一下沉默下来,笑了笑道:“不但是我,这次所有的执教官都不会同行的,他们跟我一样都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在这里执教不过,你们别伤感,我们虽然不能亲上战场,但看着自己的学生能够代替我们上战场也一样高兴!好了,赶紧打点行装,准备去痛宰那些敌人,让他们尝尝羽林卫的厉害!别忘了,天佑大汉!”
包括邹燃在内的所有人同时立正,然后庄重地用右手敲击左胸,向龚振行了个军礼,齐声大吼:“是,天佑大汉!”
龚振原本坚毅肃穆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点晶莹的液体在闪动,他也朝第六伙的人行了个军礼,然后挥挥手,竟是哽咽不能出声。
邹燃上前一步大声道:“长官,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教导!必定凯旋而还!”
“长官,我们一定痛宰那些狗日的,给你还有各位长官报仇!”
“长官,你想要几个敌人脑袋?你说,我给你拿回来!”
“长官”
第六伙的将士们纷纷开口。武鸿嚷的最大声。
看着这些年轻壮士的小伙子,龚振生生忍住泪水,朝他们笑骂道:“赶紧滚吧,你以为你们出师啦?哼,等打完仗回来你们还得接受我的训练记住,我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你们其中有人做逃兵,就算是死也必须面向敌人,明白了吗?”
“是,长官!”众人齐声行礼。
离群别绪一时让这些铁打的汉子都静默无声。
这一别,很可能就真的是天涯永隔,人鬼殊途。在战场上,谁也不能预料下一刻的事。
看着自己的学员纵马奔向集合点,龚振喃喃地说了一句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话:“臭小子们,要活着回来”
“益公,这些学员只接受了半年多的训练,连实习都没有参加过,很多人甚至都不敢杀人,这样的兵拉出去就是送死啊!”在益公的营房里,徐况着急地说道。
益公闭着眼睛,苍老疲惫之态尽显无遗。
徐况看益公无动于衷,又道:“益公,这些可是您亲自调教的第一批学员,如果让他们好好在训练几年再放出去那就是一支可靠的下级军团团体,对您对大汉也都是有益无害,为什么您现在就要把他们派上战场?益公啊,属下求您了!”
益公终于睁开眼,淡淡地道:“说完了?”
徐况愕然:“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赶紧去看看队伍集合好没有,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到达河东阳朔县。到时候飞骑卫会派人跟你交接!”
“可是,益公”
崔凯忽地睁开眼,虎目里绽放出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