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军营和城东的繁华区仅有一道两米高的砖墙相隔。城东的丝竹之声常常在响到半夜依旧不会停止。
禁卫军第一旗的驻地在城西的东北角上,正好和灯红酒绿的城东仅有一墙之隔。这是有传统的,只要新兵来了,大部分都是住在这里。据老兵说是要让新人多感受一下盛世的华丽景象。但刘全说,这是老兵晚上潇洒过后,白天回营休息时不想被城东的声音吵到。
禁卫军第一旗原本有一万人,这里的房屋也是供一万人居住的。但如今回城的不过四千余人,很多房屋都空荡荡的。平阳公主下令还是以伙为单位入住。这就导致很多房屋空着,或者有些楼里只住着一个或者两个人。
房间倒是有军营的样子,楼上的房间都是一溜通铺,十个床位,曲长可以有单独的床位,一般在窗前。通铺的对面是整齐摆放的桌椅。
邹燃和刘全、赵毅、韩世忠、曾二牛共睡一个屋。第一曲一共有十个小楼,但其他九个小楼都是空着的。没办法,第一曲到现在就算加上李珊也只有六个人。
当然,李珊是不可能和他们睡一起的,她有自己的房间,独立的小楼。不过今晚她被平阳公主找去了。
到了夜里亥时两刻,也就是现代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军营就必须熄灯。邹燃发现其他旗驻地的灯火就没亮过,不由问道:“其他旗的驻地里到底有没有人?”
刘全道:“当然有人。一个伙一般会留下五个人,其他五个人放假。反正我进禁卫军两年了,就没见过其他旗满员过!”
“那他们会不会把家眷或者别的人带进军营?”邹燃显然对禁卫军的纪律很是怀疑。
刘全道:“这倒不会。军营里禁止携带家眷或者闲杂人等进入,一经发现轻则开除,重则砍头。刑罚很重,一般没人去冒险再说了,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做。禁卫军请假很随意,只要你讲得出原因,都可以放假。在城东潇洒还不比冒险带人进来强么”
听的出来,刘全对禁卫军如今的腐败情况也是颇为不满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西山卫城禁卫军的讽刺。
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邹燃要去参加羽林九卫的想法。不过他对考试的问题很朦胧,不太清楚,于是就问赵毅。
“赵毅,参加羽林九卫有什么要求没有啊?”
赵毅已经有些困意,白天跟那么多女人聊天,现在不困才怪呢。他迷迷糊糊地道:“有啊,看你想以什么身份进入羽林九卫啊!如果你以禁卫军曲长的身份,那就去找将军申请调职,不过羽林九卫一般不收禁卫军的人。还有一种就是辞去军职,以平民身份去考羽林军校,这个比较难”说着,赵毅的鼾声也慢慢起来了。
邹燃正听的起劲,发现他已经睡着,无奈之下又不好去打扰他,只好也和衣睡下。
第二天,邹燃是被军号声吵醒的。他赶紧起床穿衣,速度极快。刘全、赵毅、韩世忠、曾二牛也应声而起,不到两分钟就全部搞定,拿上武器铠甲快速跑到楼下的集合场集合。
这个角落是禁卫军第一旗的集合地。邹燃发现其他旗的驻地甚至没有这样的起床集合。
集合完毕之后就以曲为单位自由训练。邹燃看见,这次起床集合中并没有娘子军,后来刘全告诉他,娘子军不是禁卫军,她们是唐公家的私军,是不需要集合的!
第一旗刚刚参战归来,按照正常来说,上级领导应该来鼓励一下什么的。但邹燃发现,在集合过程中,平阳公主甚至没有露面。反倒是一个戴着鹤形剑章的仆射将在队伍前面对大家喊了几句话,无非是努力训练,报效帝国之类的话,接着就解散了。
“哎,那个人谁啊?”邹燃忍不住指着那个瘦高个问刘全。
刘全道:“那个是禁卫军军官处处长杨少霆。专门负责禁卫军的军纪问题。若不是有他在,估计禁卫军早就乌烟瘴气了!”
这个杨少霆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解散了。邹燃甚至都没看见第一旗的旗主。
自由训练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就是自由活动。特别对于现在连部将都没有的第一旗来说更是如此。很多编制都打残了,很多曲甚至连曲长都没有。怎么练?所以大部分人都回了房间继续睡回笼觉。连邹燃看了看自己手下仅有的四个人,也只能无奈地挥手回到小楼。
刘全这才告诉邹燃,禁卫军四个旗其实没有旗主,只有军官处处长。在营地的时候,全军都归军官处管。军官处只有管理权,没有指挥权。一旦要作战,军部会指派一个人过来担任旗主或者是军团主帅。益公崔凯就是这种情况。平常的训练都是由部将自己负责。但现在的第一旗,部将全部战死,只剩下一个平阳公主,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训练。
邹燃就觉得奇怪,平阳公主去哪儿了?不但她,连李珊也不见了。
“没准是进雒阳论功行赏了吧?”韩世忠乐的清闲,军靴都没脱就躺到了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地道。
邹燃摇头:“不像。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咱们第一旗自从作战回来没有庆功和嘉奖不说,连个像样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