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燃起两朵小小的火焰,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甘心,没滋没味地苟活几年或许就是为了能遇到刘大虎!
“程爷,您别说了!”虎子一脸沉色地打断他的话,程爷如此赏识,他不是不感动,却也不喜见到有人把他最疼爱的妹子摆得比他自己还重要“想必程爷也能感同身受。我不知尊夫人是怎么了,但她怕是已不在您身边了吧?我之于小娟儿就如同您之于尊夫人,若是没有她在,我日后也会如您一样,混沌度日,不知今朝是何年!忘却了点心的甜美,也忘却了雄心壮志。成为一个麻木的活死人!程爷。您信与不信?即便是为了我好,也请您大义一回吧!”
闻言,程爷忍不住全身一抖。久久无言地看着虎子坚定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充满腐旧家私味道的房内响起程爷无奈的抽鼻声,他哆嗦着身子从靠椅中站了起来,努力稳稳心神。抹掉眼角的残泪对虎子点头道:“既然你决意已定,我便知道如何对秦捕头交代了!对了。小宇听你们酒楼的伙计说……说是你们同西北马帮的人能打上交道?”虎子听出他话中的松动之意,忙而不跌地点点头,又加了一句“咱们同那水鱼帮还颇有几分交情呢!水鱼帮您知道不?就是……”
“略知,略知。乌支县的衙门公开嘉奖过水鱼帮巧计救火的功劳……如此这般,即便是硬碰硬,或许还有些胜算……”程爷似乎在须臾间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神采。踱着步子在房内走来走去,眉头高皱地想着打算。虎子并未开口说话滋扰他的思绪。只借着昏暗的灯火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在大西朝饮食业呼风唤雨的猛虎。他怎么也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令得百年嘉业的福禄斋大厦倾倒?
待程爷来回走到第三趟,明媚的晨光已透过窗棂泼洒到房内的旧物上,虎子终于忍不住直起身来,急不可耐地对程爷拱手道:“时不等人,烦请指教!”
程爷一脸沉色地顿下脚步,背着双手扭头对虎子朗声道:“依我所见,惹到衙门里闹得人尽皆知只怕会落不得好!反显得受人掣肘!洪兴赌坊来的那批茶客做派格外不同,许是为了牢牢盯住你们酒楼的进度,他们总是第一波进门,一直枯坐到日落才走!事到如今……却是有些不对劲!这其中必有疏漏!要说掳走小娟儿是否盛蓬酒楼之举,虽事出有因,但目前也只是你我的猜测,你怎敢保证人一定在姓薛的手中?大虎你有所不知,那洪兴赌坊可不是所有当家人都姓薛的!他们派人到寻来客栈要债的事我也听说过……我就怕你得罪了薛府又闹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稍安勿躁,且等等看吧!”
“等什么?这都火烧眉头了还有啥好等的?”虎子急得捶足顿胸,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程爷睨了他一眼,几步走回茶桌边端起那半满的小茶壶,一边窝进靠椅中一边沉着脸低声道:“自然是要等等看那帮假装茶客的赌徒是否会按时上茶馆里来候着,这边且由我来稳住,你那头去安排人手,洪兴赌坊也不是善类,凭你我之力怕是难以拿下,游勇和马帮就不同了……刘大虎,我程怀礼不拘如何也是几十年风雨尘埃中滚过来的人,还算有几分眼界,你敢不敢信我一回?”
“程爷,事关我妹子的性命,谁来我都不敢信呀!”
“莫急,我且问你,你家既能在乌支县盘下寻来客栈,那你除了结交过贩夫走卒之徒,可有同权势人士打过交道?你好好想想!不拘是同桌用过饭,还是有过几面之缘,除了那盛蓬酒楼的东家,你认识的人中可有数得上名号的权贵?”
“还真有……吴二夫人,就是吴府生大将军的二房姨娘如今就携家带口住在咱酒楼的贵包里!”闻言,程爷忍不住大惊失色,险些顺着靠椅滑落在地面上!
因虎子和程爷要叙旧,九娘便被小宇请到隔壁房内候着。小宇满脸僵笑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安置她坐下喝茶吃点心就匆匆下楼去忙活茶馆开门的事了。刘娟儿还没消息,九娘哪里有吃喝的心思?想到虎子同程爷见面时那一脸惊色,她也免不了有些好奇,便想着去听听墙角,或许能帮虎子稳住那不经意间的线索呢?事不凑巧,九娘刚探到墙缝前听了一耳朵,就见小宇端着一盘切好的梨片推门而入,两人撞了个眼对眼,都难免有些尴尬。小宇打着哈哈连声道:“其实……东家安排我来同九娘拉拉话,有些事儿吧,他是真没脸当着小虎爷的面去掰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