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采买的东西都放下吧!这么提着莫非不费劲?”刘娟儿想到能洗澡,心情特别好,对着虎子展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虎子想想也是,眼瞅着刘娟儿已经挨着那房门坐下,他便协同刘树强朝那个不远处的茶馆走去,走了一段,回头只见刘娟儿正笑着冲他招手,又伸手刮了刮自己的小鼻子,意思是笑话他操心丢脸。虎子这才宽了宽心,加快脚步朝茶馆走去。刘树强一路疾步跟在他身后,手中的小木桶晃动个不停。
刘娟儿就此双手托腮等那妇人叫她的号,只见不远处汉子们的队伍里不时冒出两道精光。堪堪落在这边的女人堆中。回想到水哥的话,刘娟儿叹着气摇了摇头。想来这跑船的汉子们是憋不住火的,好不容易寻到个能落脚的地方就要去玩女人,把辛辛苦苦赚来的工钱花个精光也不奇怪!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只等背后冒出个尖利的嗓音,才陡然清醒——“己一,刘娟儿,有位了!”
“来了!”刘娟儿跟着适才那个妇人迈进院子里。却见这院子中间被一堵厚墙隔开,妇人领着她朝左方绕去,一路走到一间热气弥漫的屋子外,才顿下脚步。从腰带里摸出一把皂角塞进刘娟儿手里,抬抬下巴轻声道:“去吧!”
刘娟儿这才算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不多时,她一身轻松地迈出澡堂,伸伸胳膊踢踢腿。只觉得身子清爽,精神焕发!这澡堂虽然简陋,但东家也算负责,许是觉得刘娟儿年纪小,长得又乖巧。十分偏心地给她换了新水。
“好了,走路当心点,别摔着,免得白洗了!你爹和哥哥就在那个茶馆里等着你,去吧!”那妇人将刘娟儿一路送出了门,又朝茶馆的方向指了指,咧着嘴笑道“你这小身子哪儿就脏了?我看你洗过的水清亮的很,这下下一位也不用换水了!你快去,当心着点儿啊!已二,林颜容!有位了!”
最后这句显然是叫下一位的号,刘娟儿感激地冲那妇人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朝茶馆走去。被叫到号的林颜容跟在那妇人身后走了两步,突然猛地一回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刘娟儿的背影。
刘树强和虎子也没在茶馆多耽搁,乍一等到刘娟儿就收拾东西准备回船。
此时刚过午膳时分,刘树强本来想带着儿女找一间馆子打牙祭,但刘娟儿和虎子都不同意,刘娟儿是想快些回船煮小飞鱼汤,虎子是牵挂他的娘和自家的行李,刘树强最终只得随意在菜市口买了些糕点、干粮和熟食。
一家三口走出城门,刚刚走到岸边就看到水中漂浮的几个脑袋。刘娟儿觑眼一瞧,吓得险些扔了小水桶。只见五子脸色青白地在水中扑腾,他四周的几个游勇就如几条手忙脚乱的落水狗,不时有人伸着胳膊要去抓五子,但不知是否他太过紧张,只一味地在水中乱抖,眼见脑袋就要沉下去。
“五子!哎呀,这倒霉孩子,咋就下水了呢?”刘树强一心急,扔下手上的东西就要往水里跳,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自船上一跃而下,落水时竟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只等水哥三下两下就扯住了五子的胳膊,岸上的三个人才松了口气,虎子一脸沉色地蹲在岸边怒吼道:“咋能让他下水?!这不是胡来吗?!水哥,你是不是你手下惹的事儿?!你们也太过分了!当我是个死人么?”
“大虎,你可别误会呀!咱可啥也没做!都说不让他跳了,他非跳,刚刚下水腿就抽筋了,这能怪咱们吗?咱这不是跳下水来救他了?可他硬要乱动!”
“就是,不过开开玩笑逗他,他还真是面皮薄!这下咋办,不让人靠近呢……”
几个漂浮在水面上的游勇七嘴八舌地对虎子嚷嚷着,都说是五子自己跳下水的。却见水哥气定神闲地一挥手,众人立即噤声,只见他搂着五子的胳膊单手划水,以惊人的速度游到水梯边。虎子一时眼花,压根没看清他的动作!
刘娟儿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等她叫出声,却见那水哥一个飞窜,起身足足三尺高!竟带着五子从水里直接窜上了水梯,犹如一只水壁虎一般爬上了甲板。
这功夫!真叫人大开眼界!刘娟儿看呆了,不时瞅瞅小木桶里的飞鱼,又瞅瞅水哥悠然自得的背影,觉得这水哥就如小飞鱼一般身手了得!真不愧是游头儿!这样的人,她一定要拉拢过来!一定要找他问出当年那队小渔船的背景!
等刘树强一家三口上了船,刘娟儿也顾不得去找胡氏说话,手脚飞快地收拾了几样调料,提着小木桶就朝一楼的小厨房疾步飞奔。却见那水哥正巧也在小厨房门口,蹲着身子一边替自己擦水一边逗猫,显得好不自在!
大头菜见刘娟儿跑了过来,忙喵呜喵呜起迎上去翻着肚皮撒娇,它闻到小木桶里的鱼腥味,却并不兴奋,想来是这几日吃鱼吃得相当满足。刘娟儿走到水哥身前咧嘴一笑,抬起小木桶娇声道:“这下我可能煮鱼汤了?瞧,这油也有了,调料也有了,葱蒜都有!听说这小飞鱼特别鲜,水哥呆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嘿嘿!娟儿小妹,你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小飞鱼煮汤是鲜,但十分讲究火候和时辰,火候差了,鱼腥味不散,火候过了,鱼肉都会化掉,最最怕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