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媳妇,大郎媳妇。”
庄善若骤然一睁开眼,一时恍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到旁边依旧睡得正香的许家安这才回过神来。
庄善若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而且还睡得这么沉,万一这个许家安存了心思,对她动手动脚的话,她根本是无力防备。
“大郎媳妇,大郎媳妇!”许陈氏继续在房门外高声地喊叫。
庄善若看了看天色,应该还早,今天也不用她当值做饭。许陈氏不知道搞什么鬼,以后该不会每天一大清早地来叫她起床吧。
庄善若只得起身披上衣服打开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门口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许陈氏,道:“娘,早!”
“不早了。”许陈氏的眼睛在庄善若的脸上身上转了一个圈,不由分说地推开她进了房间,“大郎呢?”
庄善若还来不及回答,便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脚边,小声小气地喊道:“伯娘!”
庄善若低头一看,只见元宝拽这自己的裙角,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庄善若愁苦的心因了这个小小的人儿而变得柔软了,她笑了一笑,道:“元宝,你也起得这么早啊?”
庄善若留意到许陈氏一进房眼珠子便滴溜溜地乱转,特别是往床上看了又看。她心里明白,偏过脸只当没看到。
许陈氏又转过来,讪讪地笑道:“元宝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大早的就不睡,吵着闹着要来找大伯,二郎媳妇忙着做饭。没办法,我只好带他过来了。”
庄善若不语,这许陈氏分明打着元宝的幌子来刺探。庄善若抱起元宝,嫩嫩的软软的,还带着股奶香味,柔声问道:“元宝是不是最喜欢大伯了?”
“是。”
“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大伯会陪我玩啊。”元宝打了个哈欠,粉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我也喜欢伯娘,伯娘又不凶又好看。”
庄善若莞尔,孩子总是能让人开怀。
许陈氏道:“元宝乖啊,去叫大伯起床吧。”
“好。”元宝乖乖地应了一声,马上从庄善若身上溜了下来,两条短短的腿跑得飞快,吃力地爬上了那张跟他差不多高的拔步床,嘴里喊着:“大伯,大伯,起来,起来,太阳晒屁股啦!”
许陈氏笑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也是大郎平日里宠着他。要说起来,这张新床那天还是元宝给滚的床呢。”
庄善若不语,看着许家安和元宝在床上闹着笑着。许家安的半痴不傻从另一层面上来说是重新恢复了一颗赤子之心。
许陈氏生怕自己说的庄善若听不懂,便故意对元宝说:“元宝乖,你是想伯娘给你生个妹妹还是生个弟弟啊?”
元宝倒是呆住了,他噙了一根手指歪着头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地道:“妹妹,!”
许陈氏的脸色僵了一僵,马上又笑开了,道:“妹妹?妹妹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也好也好!”一边将眼睛瞄向了庄善若平坦的腹部。看大郎媳妇的胸,再看看屁股,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倒是比连家那个弱不禁风的丫头强上许多。两人夜里分明是一个被窝睡的,再看大郎那副睡不醒的样子。嘿嘿,谁说大郎傻了,男人就是傻了,那件事闭着眼睛还能做。
庄善若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许陈氏明示暗示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只得装作害羞地垂下了头,道:“娘倒是太心急了些。”
许陈氏拍拍庄善若的臂,笑得不见眼:“不急不急,你们慢慢来,慢慢来。”
在许家安和庄善若进耳房梳洗的时候,许陈氏飞快地来到床前,将被子掀开细细地看了又看,她几乎将眼睛凑到了这床富贵呈祥的大红锦被上了。
“奶,你在找啥?”
“没什么,没什么。元宝,你快去看你娘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元宝嘟着嘴怏怏地迈着小短腿出去了。
庄善若故意在耳房里磨蹭,留时间让许陈氏将想看的看个够,半晌她才换好衣服出来。
许陈氏眼前一亮,大郎媳妇穿了一身烟霞色的四喜如意云纹锦缎,盘了个随云髻,错落地插了那两支宝庆银楼的银簪子,端的是好颜色。不由得道:“这一身虽然喜庆,但还是素净了点,应该多戴些首饰,毕竟是新娘子回门。”
庄善若今日是特意打扮得隆重了,知道今日回门代表的是许家的脸面,听许陈氏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为难了,道:“我也没有别的首饰了。”
同样穿戴一新的许家安却没头没脑地道:“媳妇,你等着。”言毕,跑到房外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擎了一朵还带着露水含苞待放的大红月季。
许陈氏抚着掌笑着道:“大郎倒是个心细的。”
许家安将那朵花苞细细地簪到庄善若的发髻上。庄善若本比许家安矮半个头,许家安凑得这么近,她一抬头就能扎到大郎的怀里,况且他的气息痒痒地呼到她的脸上,一时惹得她心跳不已。
许家安将花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