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拨了欢沁的电话:“郝欢沁,我今天没有空陪你逛街,以后也没有空,你该找一个适合你的男生陪着你,而不是我。我不是你男朋友,没有义务陪着你到处逛。”
他顿了顿,十分明确的告诉她:“郝欢沁,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对你那种,不是爱,我自己一直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连最后当做小妹妹的一点好感都耗尽了。”
不用猜,我都知道欢沁一定在电话里哽咽痛哭了。
“还有,有事直接来找我,别他妈的打电话骚扰良缘了,咱们的事情跟她无关!”他咆哮完了果断地摁掉了电话。
“这话也说得太直露了,欢沁哭了么?”我忍不住问他。
他眉头一挑,很挑衅地问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的事情不用拖累你。你不都要我无视你的感觉了么?”
他就跟之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部门门口一样,直接手插着口袋又晃荡下去了。
我愣了好半天,老主任在我后面羞羞答答地点我的肩膀好久,我才回过神。
老主任夸奖起宇笙就如同夸奖自己一样,总是词汇丰富的:“宇笙真有我当初的魄力,说话做事都是果断决绝的。”
她又挑眉看我,这动作同宇笙一样:“你觉得这样不好?其实这样对那个小姑娘好,细水长流的痛苦,是深入骨髓的,快刀斩乱麻,你以为会疼一辈子,其实那刀斩断的都是壁虎的尾巴。”
她像是很欣慰一样,捧着杯子又感怀了一阵子,吕子建在里面高高地叫她,她又一阵风一般刮了回去。
我呆立了一会儿,也自动回到座位上。
手机又响,我真怕是欢沁又哭哭啼啼的过来求助,等它足足响了3下之后,硬着头皮举起来一看,原来是大舅的电话。
“良缘,我找着当初有同时期的人拍着那个女人的近照了,我跟你说,咱们被人家糊弄了呀。撞人的不是那个自杀的,另有其人。”他在电话里十分生气的感觉。
“可是,良缘,大舅没有本事呀,知道她的长相,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他又突然悲哀起来,捏着电话停了一会儿声音透着无力:“下班一起来上次那个饭店吃点东西吧,二舅他们都在,就算没法有实际证据证明她,但是总归要让你看清楚恶人的脸。”
我嗯了一声,有点局促不安,又问大舅:“舅,你们别私下去找别人报复,到时候吃亏了,真是有理变成无理。”我知道大舅的脾气,年轻时候,有人点着烟来看周女士,弹起的烟灰将我胳膊烙了一溜边的泡,周女士压抑着怒训了对方几声,大舅却扯起带着火星的煤球要给对方一个爱的回礼。
火爆脾气可见一斑。
大舅气促,长叹一口气,电话被终止了。
我握住电话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将自己大拇指的指甲掐出了白印。